nbsp; 大熊说:在第四块灵牌上写上丈夫的名字。
夫妇俩一听,吓傻了,那妇人哭着说:大师,莫不是要我男人去死,这可不行啊!
吴叔公说:叫你写就写,死不了。
他们只好颤抖着手在第四块灵牌上写上“杨二狗”。
大熊骂道:你爷爷的,谁叫你写外号,写真名。
杨二狗哭丧着脸说:小爷,我打小就叫杨二狗,没第二个称呼。
吴叔公叫杨二狗老婆躲到后面樟树下去,并告诉她,等下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可露面,否则就要前功尽弃。
那妇人点头答应,独自躲到樟树后面去了。
只见吴叔公拿出桃木剑,对着空中化了个符圈,口中念道:天师在上,弟子受人之托,化解一前世孽缘,过往仙人高抬贵手,助弟子一臂之力。
说完开始念起咒语来。吴叔公咒语越念越快,手中的剑也越舞越驳杂,直看得杨二狗目瞪口呆。
大熊也没闲着,画上一道“招魂符”,吐了口吐沫,“啪”一下贴在第五块灵牌上。
此时,吴叔公剑一停,突地剑尖往第五块灵牌一指,那道“招魂符”瞬间着起火来。
符火烧出一股黄烟,随着黄烟环绕,里面竟然恍恍惚惚出现一只兔子,那兔子通体雪白,唯独眼角却渗出丝丝鲜红色的血,衬托的整只兔子无比诡异、凄凉。
那兔子仿佛在黄烟里找不到出路,在里头左冲右撞,突然间好像看到了杨二狗,竟然嘴一咧,发出一声惨叫,冲杨二狗扑来。
杨二狗看得真切,吓得脚一软,瘫倒在地。但那黄烟依旧,那兔子却并未真的冲出。
吴叔公念道:大道真大道,归途千百亿,时时供君渡,何以怨留世。念完,又喝一声:显!
那黄烟瞬间散去,第五块灵牌一阵晃动,不知从什么地方“兹”地一下跳上来一只真正的白兔,迎着夜分,兀立在了祭台上,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显全省雪白无暇,那兔子散发的气息,说不出的阴森、凄惨。
那白兔一个跳跃,张口叼住灵牌,转身欲走。
大熊手势极快,又拿出一道黄符,“啪”地一下贴在了白兔身上。
那白兔跳将起来,丢掉灵牌,扭头就要咬身上那张黄符,奈何总咬却咬不到,挣扎半响,那兔渐渐无甚力气,眼睛耷拉着趴在了祭台上,但却仍死死地瞅着瘫软在地的杨二狗。
吴叔公过去,在祭台周围用剑画了道符咒,然后坐在地下又念起咒来。
说也奇怪,那三块写着小孩名字的灵牌突然嘈杂起来,听得真切,原来是几个小孩的哭声,哭声很大,在夜空听起来格外凄凉。
杨二狗听到这哭声,虽然吓极,但眼睛却噗呲噗呲掉下泪来,边哭边说:我可怜的娃,我可怜的娃,你们莫要哭,爹爹这就来陪你们了。然后挣扎地站起来,眼神迷蒙地要去拿那三块灵牌。
吴叔公咒语停下,喝道:杨二狗,你家在哪里?
杨二狗一听,怔了一怔,眼神空洞地竟然自己往棺材里睡了下来。
这时,大熊把贴在兔子身上的符揭掉,那猫竟还乖乖地趴在祭台上,直到大熊拔了几根兔毛,那兔吃疼不过,才如梦方醒,惨叫一声跳走了。
大熊又拿出一张黄符,吐口唾沫,把兔毛粘在第五张灵牌上。然后捧起那三张小娃的灵牌,一起放在棺材里,那灵牌还兀自哭闹不休。
吴叔公对大熊说:把杨二狗从棺材里扶起来,将他贴身衣物脱了。
大熊按吩咐,把杨二狗脱得赤条条的,然后将他的衣物一起包住写着他名字的第四张灵牌。杨二狗仿佛木头般,任凭大熊摆布。
大熊将包着杨二狗衣服的第四块灵牌和三个小孩的骨灰一起放进了棺材里。
吴叔公木剑在空中再画了一个圈,喝道:走!
那小孩哭声一下就消失,似乎从未发生一样。棺材板也在吴叔公木剑的指挥下,合拢了起来。
杨二狗如梦放醒,*着身子,拉着吴叔公手说:我见到我那三小孩了,我坐在屋中央,边上坐着一个女子,她说她是我婆娘,还狠狠地咬了我一口,骂我怎么在外面厮混那么久才回家。然后,我那三个小孩给我们磕头,叫我们爹、娘,我是不是做梦啊。
吴叔公说,行了,总算化解了一段冤孽,你别管怎么回事,这棺材在三日内挑个好地方给葬了,过年过节记得多烧纸钱。
杨二狗连忙称谢,然后喊道:败家娘们,出来谢恩!
那婆娘扭扭捏捏地从樟树后出来,杨二狗一看,裤裆全是湿哒哒的,敢情吓得尿失禁了。
夫妻俩也不顾害臊,跪下来给吴叔公“砰砰”磕了若干响头。
打这过后,杨二狗日子越过越红火,成了县里数的上的富户,虽然没再生育,但却收养了不少孤儿。
吴叔公的大名开始在附近传播开来。
主事家的给王小牧讲完吴叔公的故事,王小牧心说:这本事,可跟我爷爷也相差无几了。
话说宋保长带着一行七八个壮汉,拿着锣鼓、镲上山了。王小牧和主事家都被留在了宋木匠家,当着后备接应。
这时,宋木匠儿媳妇出来招呼大家喝热水,走过王小牧面前,宋木匠儿媳妇却瞄了王小牧一眼。
王小牧心中一个激灵,恍若这个眼神在哪见过,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再等得一盏茶功夫,宋保长头上扎着件湿漉漉的衣服,满身泥巴地回来了,带去的八个壮汉,这时却只回来五个,头上也都扎着湿衣服,浑身泥巴。
宋保长一进门就问:大龟毛三个人回来了吗?
众人说:你们去之后只见你们回来,出什么事了?
宋保长一拍大腿说:亲娘哎,这还真是“让小姨子怀孕,搞出大事了”,他们三个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