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沈远宁歇在了陈月乔院里。
这让韩玉瑾很放心,陈月乔也很放心。
陈月乔在铜镜前卸了妆,回身看到沈远宁还在拿着水利图看,走过去,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都这么晚了,仔细眼疼。”
沈远宁揽过她,抱在怀里说:
“你也早点睡。”
陈月乔往他怀里挪了挪,轻轻的嗯了一声。
闭上眼,却怎么也没睡意,于是睁开眼,看着沈远宁闭上的双眼。
“夫君,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娘差人跟我说,祖母发了好大一通火,家里给你和妹妹安排了回门席宴,还请了不少我爹的同僚,你跟妹妹没回去,祖父祖母很伤心呢!”
沈远宁睁开眼,看着陈月乔说:
“玉瑾姓韩,双朝回门去陈家的话,于情于理都不合,回头见到祖父祖母跟他们解释一下,祖父不会介意的。”
陈月乔听他不分喜怒的话,知道再说下去,沈远宁一定会不高兴,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睡去了。
陈月乔脑子里的思绪乱糟糟的,一切越来越偏离自己的预料。
韩玉瑾性格的改变让自己措手不及,沈远宁的态度更让自己防不胜防。
耳边想起了前几日回陈府,母亲嘱咐自己的话:
“玉瑾如今跟以前大不一样,你要小心提防着,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生下嫡长子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有可能变,唯有自己的孩子变不了。如果让玉瑾先生下了儿子,以后这整个家还不都是她的,大度点,男人都不喜欢小心眼的女人。现在把远宁攥在手里,怀上孩子,让玉瑾没有机会才行。……”
陈月乔手不自觉的放在了平坦的小腹上,孩子,说有就能有吗?
她想起了第一个孩子,因为韩玉瑾的折腾,沈陆氏的规矩而滑落的孩子,心里止不住疼痛。
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陈月乔才精神不支睡着了。
很快,过了九日,沈远宁恢复了每日的早朝。
这些日子一直睡在陈月乔房里,沈夫人倒是提醒过他几句,让他公平对待。
可是每次一到晚上的时候,韩玉瑾看到沈远宁都跟老鼠看到猫似得,一溜烟的就躲开了,知道去了也讨不得好,对她那一脚还记忆犹新,干脆也不费那心。
由于早上自己起的早,怕耽误了陈月乔休息,加上她本来就容易失眠,沈远宁就歇在了书房里。
早上沈远宁走的时候,整个府里还都是静悄悄的。
随后天刚亮,韩玉瑾就起来了,随便梳洗了一下,把头发扎成马尾,沿着自己的院子小跑了几圈。
琥珀看到韩玉瑾怪异的扎着头发,还学男人晨练,也没在意,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陈府搬回忠烈侯府之后,她就已经开始这样做了,就第一次吃惊不小。
随着韩玉瑾越来越多的现代人习惯,琥珀玲珑也算是见怪不怪了,等她跑完,服侍她更衣梳洗完毕,就随着她去了陆氏那里。
不出韩玉瑾所料,陆氏很轻易就答应了韩玉瑾想去看看自己姑妈的要求。
临出门还跟韩玉瑾说:
“以后想出去,直接吩咐马棚的陆宽给你套车就行了。”
韩玉瑾开心的谢了陆夫人就退出来了。
陆氏对这个媳妇还是很满意的,每日晨昏定省,规矩十足,进退有度。最主要的是每次见她,脸色都是红润润,喜气洋洋的,看着就舒服,上年龄的人都讲究,韩玉瑾这样的面相,在陆氏看来,是旺夫相,所以,陆氏非常喜欢。
韩玉瑾带了礼物去赵府看了看姑妈,刚好韩氏的小姑赵氏也在,就让她陪着自己去看了看自己陪嫁里的那些铺子。
崇安街那里有三间,韩玉瑾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但也能看出这条街的繁华,这估计就是大周朝首都的商业街了。
现在那三间铺子做着绸缎生意,三连铺,加上二楼,可以说是整条街上最大的绸缎庄。
商铺的老板还是大杨氏打理时候租给他的,租赁契约上价钱压的很低,韩玉瑾再不懂行,也晓得这样的地段,绝不止那样的价格。
于是,她对赵氏说:
“您帮我去打听下这绸缎庄的老板跟陈府有什么关系。”
赵氏一听韩玉瑾这样说,便知道其中蹊跷,应承到: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韩玉瑾看着赵氏进去,便带着琥珀去了对面的茶楼,静静等候她。
没过多久,就见到赵氏走了出来。
韩玉瑾在窗口挥了挥手,赵氏看到后,走了过去。
赵氏坐下后,喝了一杯茶之后说:
“玉瑾,你猜的没错。还真跟陈府有关。不过......”
“不过什么?”
“这家老板不是别人,正是贵府上的右夫人!”
韩玉瑾吃了一惊,她想到了大杨氏会做手脚,却万万没想到会是陈月乔。
只是如果是陈月乔的人在打理,赵氏又是如何问出来的?
赵氏看出了韩玉瑾的疑问,又继续说道:
“原开始他们也是不说的,我直接说我是平城的姚三娘,在京城看了所有的绸缎铺子,相与他们合作。如果他们老板不出面,我会选择与别家合作。”
平城是大周朝丝绸业最发达的地方,而姚三娘却是平城最大的丝绸商,赵氏也真敢冒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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