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两黄金,值当二百两白银,这礼不轻了。
黄知州见到李洛欣然笑纳,就放心的笑着告辞。如今大元官场,向新上官送敬上礼,可是规矩。他身为知州自然要以身作则,不能坏了去。
李洛送黄不花出去,这才袖了两个金锭,进入内宅给崔秀宁。
崔秀宁接过黄金,“又是两百两银子。你才做几天达鲁花赤,这礼就收了上千两,你是个贪官。”虽然这么说,但女人还是把黄金收起来。
“你知道这黄牛找我何事吗?”李洛笑道,上前搂住正在捣鼓银箱的警花。
“是蒙古保长的家属找他了?”崔秀宁头都懒得回,她任由李洛搂着自己的腰肢,一双手在码放箱子里的金银。
“对,那户蒙古家属,上钩了。后天,我就将刘三九交给他们带回去。”李洛点头。
崔秀宁挣开他的搂抱,回过身来,清亮的眸子极具神采,“就算是伸张正义吧。”
…………
十一月初的北国,天气已经寒冷。荣城县的乡道上,来往的行人也少了。
距离青牛山足有数十里的官道上,五匹马,六个人,正在赶路。
当先两人,正是札呼尔兄弟,后面两骑,是阿其格和答兰母女。最后一骑,是汉奴何重四。
还有一人没有骑马,而且戴着镣铐木枷,被牵在何重四的马后,踉踉跄跄的半拉着走。
当然就是少年刘三九。
出城已经几十里了,阿其格母女喊累,札呼尔兄弟就一起下马,陪着歇息一会儿。
这两兄弟都是蒙古大兵,此时虽然没有穿甲,却也带着强弓和弯刀。
札呼尔突然对汉奴何重四骂道:“狗奴才,还不快过来给我额吉捶捶背,找抽么?”
何重四赶紧小跑着过来,“主子息怒,奴才就来,就来。”
妹妹答兰坐下来吃了一口牛肉,抬头看见刘三九仇恨的目光,顿时喝道:“看什么看!等回到村社,我要在阿布灵前亲手挖出你的眼睛,然后踩爆。”
刘三九精疲力尽,他听不懂这丑陋壮实的蒙古女子说什么,也不想懂。
“狗奴才,还不快把本小姐的话翻译给他听!”答兰怒了,一鞭子就抽在何重四的背上,“没眼色的狗奴才,养你就像养头驴,打一下动一下!”
何重四更忙了,不但要给哼哼唧唧的主母阿其格捶背,还要翻译小姐答兰的话给刘三九听。
“我们小姐说,她要亲手挖出你的眼睛。哎,兄弟,你可是惨了。”何重四心中很是不忍,不由夹带了一句私话。
刘三九咬牙重重哼了一声,满脸都是桀骜不驯的凶狠之色,要不是他带着锁链木枷,一定会上来拼命。
札呼尔兄弟看着刘三九,目中都是狞笑。
哼,那高丽籍的镇守官人,终究是个懦弱的人,根本不敢得罪蒙古勇士。不是蒙古人,他当再大的官又如何?还不是大元的奴才?
自己坚持要带回刘三九私刑处死,那镇守官人还不是交人了?
想到这里,札呼尔兄弟很是痛快。就算他们是没有根脚出身的蒙古人,可那也是堂堂国族,大小是个主子,不比什么汉人高丽人金贵?
札呼尔兄弟坐在路边,一边吃肉喝酒,一边谈论用什么法子弄死刘三九,威慑其他村民。
正在这时,忽然一直站着的何重四,指着前面路上说道:“主子,那边来了一队骑兵!”
来了一队骑兵?
反应敏捷的札呼尔兄弟,下意识的就摘下强弓,熟悉的抽出狼牙箭,动作非常干脆利落。
无论来的是谁,没搞清楚之前,是一定要戒备的。
虽然两人并不觉得来的是敌人,但还是表现出强烈的警惕性。
就连阿其格和答兰母女,也快速取下马背上的轻弓,取箭在手。
蒙古女人,不但能骑马,也是能射箭,甚至上阵杀敌的。
“轰隆隆!”前面路上卷起一阵尘土,很快,札呼尔等人就眸子睁大了。
足足一百多骑兵,穿的衣服并不齐整,绝对不是官军。
“是山贼!”札呼尔喝道,“咔咔”声中,就已经弯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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