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喝酒,一个喂他吃水果,真是好不自在。
她见状立刻怒了,指着那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你们给我下来。”
男人没心没肺的笑道:“哎呀,皇后来了啊。来来来,一起喝酒,只管喝酒。”
一个女子冷笑道:“陛下,皇后大人好凶哦。”
另一个女子也嘻嘻笑道:“皇后大人,你吓到臣妾了哦。”
她不再管两个女子,而是冷冷看着李洛:“陛下,你忘记了当年对我的承诺了么?”
男人美美喝了一杯酒,醉眼迷离的说道:“皇后啊,那是多年前的旧事了,提它作甚?如今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怎么就不能尽情享受一番?你贵为皇后,难道还不满足么?”
她既伤心又愤怒,“陛下,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李洛也怒了,指着她:“朕是变了。可是你呢,你没有变吗?你自己照照镜子,还有当年的花容月貌吗?你变成黄脸婆了知道么?朕早就厌倦了你,不废黜你,已经留了情分了。”
她气的再也按捺不住,忍不住喝道:“你这个人渣,我要逮捕你!抓你回去坐牢!”
男人喝道:“你放肆!来呀,将她给朕打入冷宫!”
她猛然一惊,顿时醒了过来。
我去,原来是一场梦啊。
崔秀宁哑然失笑,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梦,真是可笑啊。自己在担心什么呢?以自己对李洛的了解,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此时还是半夜,可崔秀宁再也没有睡意,干脆洗了个澡,然后继续策划接下的一些工作。
刚刚掌了灯,拿起笔,外间的护卫石珊瑚就敲门进来。
“既然夫人已经醒了,我就向夫人汇报一件事,本来是明早汇报的。”石珊瑚道。
崔秀宁蛾眉一皱,她知道没有好事。
“你说。”
石珊瑚道:“夫人刚睡下不久,有个叫李交的人就求见。见夫人睡下,他就走了。他说,有人想趁夜出海,逃回中原,已经被拿获。”
崔秀宁毫不意外,“那人是不是叫梅全禄?”
石珊瑚有点惊讶的说:“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夫人已经知道了?李交说早上再来禀报。”
崔秀宁心里很有些恼怒,不由心生杀机。
梅全禄这次连县丞都没捞到,肯定心有不满。她原本以为梅全禄顶多发发恼骚,私下搞事情。如果是这样,她也就是将对方撤职而已。
可是她没想到,梅全禄竟然连一天都忍不住,连夜就要出海叛逃。
为何他不趁自己离开海东后再叛逃?那样岂不更加安全?为何这么匆忙,自己还在海东坐镇,他就急不可待的叛逃?
梅全禄做过多年村长,中过秀才,属于乡绅阶层,不可能这么没有耐心,更不可能这么蠢。
他也知道,如今海东为了防止有人叛逃回元朝,实行的是禁海政策。除了渔业处的捕鱼队,郑和的水师,出海贸易的洛宁商社之外,任何人不得拥有船只,不得私自出海。
这么严密的禁海令,自己还在海东坐镇,他却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叛逃,为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
他想趁着自己还在海东,引导元军水师来海东“围剿”,一旦捉到自己,就是大功一件。
李洛不在海东,但自己这个“反贼夫人”,也足以成为他的投名状了。
什么是利令智昏?这就是了。
这人心呐,真是……
第二天大早,李交就来社主堂禀报昨夜的事情。
“…渔业处的一个渔长,原来是梅全禄的村民。所以梅全禄说服了他一起带着渔船叛逃。渔业处可是经常出海打渔的,当然不止安插了一个眼线。一发现有人夜晚调船,立刻就通知了郑和的水师。船还没出渔港,就被扣住了。”
“学生连夜把梅全禄一家抓起来一审讯,上了些手段,就全部招供了。”
“说是夫人刚到,海上劳累,必定放松警惕,利于他们叛逃。他却不知老师刚到,就叮嘱我等严防死守,谨防有人偷船出海。”
崔秀宁的确刚到海东,就密令特察局和郑和严防有人偷船出海。她想不到的是,这么快就有人撞上来了。
李交继续道:“梅全禄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竟然想去对岸的泉州,将海东的一切卖给蒙元福建右丞、昭勇大将军、福建水师万户蒲寿庚。蒲寿庚号称泉州王,管着近万水师,船多兵多,要是把他引来,海东就危险了。”
崔秀宁脸色冷若寒冰。海东目前的所作所为,对元廷来说,绝对是铁板钉钉的“造反”之举。蒲寿庚倘若知道,必定第一时间调集水师攻打。
就凭海东这点战船,这点水兵,怎么可能抗衡蒲寿庚?元廷一旦知道,海东陷落是迟早的事。
李交也脸色难看:“梅全禄的儿子还招供说,老师是贼首之妻,又有国色天香之貌,一旦蒲寿庚抓住老师,他们的功劳铁定不小。”
梅全禄的阴谋倘若得逞,光是这条,他也能混个一官半职。
崔秀宁的杀意再也遏制不住。这梅家父子,必须要处理掉。
“叛逃的有几人?”崔秀宁问。
李交回答:“梅家父子三人,还有梅全禄之妻,加上一个渔长,共有五人。敢问老师,如何处置?”
崔秀宁道:“梅全禄在海东也是名人,家喻户晓。不能秘密处决他。免得海东百姓胡乱猜疑。将梅家交给法堂审判,明正典刑,一来以儆效尤,二来也能公布其奸。”
李交领命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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