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然而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姜芃姬好战,却并非狂傲嗜血之人,只要别人不逼到家门口,主动挑衅她,一般情况下她不会主动找人麻烦。至于老和尚说的竖旗为王,甚至拥兵自立当女帝这回事,那也得看情况。
她不喜欢主动挑事儿,但也不是怕事儿的人!
看到马车厢外渐渐低垂的橘色夕阳,姜芃姬的心情相当平静,但柳佘却静不下来。
回到柳府,他让姜芃姬先去看一下继夫人,自己则径直去了正院,对着跟在身边的侍女挥手道,“守在屋外,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若是兰亭过来了,记得通传。”
两名侍女低声道了一句“喏”,柳佘看也不看娇花般的侍女,反而步履生风去往他和古敏曾经的寝居。按照时下规矩,正室一般居在东院,不过他和古敏夫妻情深,一向是共住一室。
室内的摆设一如妻子亡故之前,柳佘环顾一圈,快步行至寝居一角。
小心翼翼搬开箱笼,用头上的玉簪在地上划了几下,然后顺着痕迹搬开那块砖,底下竟然是镂空的,放着几个镶金嵌银的铜制盒子,每个盒子都上了锁,唯一的钥匙由他贴身保管。
打开其中一只铜制盒子,他谨慎而又小心地拿出里面折叠整齐的丝织绢布,上面写满了字。
一目十行看完绢布上面的内容,柳佘表情晦暗莫名,怔在原地许久。等外头通报姜芃姬过来请安,他这才依依不舍地将丝织绢布折叠回原样,然后妥帖收起来,再把箱笼搬回去。
仔细抚平衣角褶皱,柳佘调整好表情,准备妥当之后才走出寝居去正院花厅。
柳佘之前就跟姜芃姬说过,她以后不用去族学了,魏功曹又在生病,所以西席的任务暂时落到他身上。
接过姜芃姬带来的竹简和书册,稍微翻了翻,“这是你近些日子看的?”
一册《兵策》,半卷《论语》。
书房原本是他在用,所以柳佘对书房内的书籍十分熟悉,不少竹简上还有他写的批注。
打开竹简的第一时间,他就看到不少新的批注,女儿对《兵策》的好感度远远高于《论语》。前者上面的批注大多中肯,甚至还有自己的想法和假设性的计策,而后者……
啧,其实他和姜芃姬一样,对《论语》一向不喜欢,看多了还会觉得头疼。
“……圣贤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啧,然而真正置身倾轧不断的官场,反而会发现,这话也就骗骗不懂事儿的……圣人说的话,终究只是一句话而已。”
合上竹简,柳佘将那半卷《论语》放在一旁,仔细看起姜芃姬在《兵策》上的批注。
仅凭这么一句话,姜芃姬就敢断定,柳佘简直是这个时代的一朵奇葩,还是十分清奇,能完美混在正常花朵中的奇葩。
时下儒家盛行,终究还是百家之首,他这么说真的好么?
哪怕是在她的前世,科技如此发达,地域那么广阔的世界,不平等依旧存在,而且屡见不鲜,更别说文明异常落后的远古时代?
只是她没想到,柳佘竟然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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