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可就严重了。
典寅暗中蹙了蹙眉,他知道督邮不安好心,但没想到人家竟然如此不要脸,直接威胁了。
“我家主公一心效力国家,何时有不臣之心?青衣军暴民肆虐奉邑郡,若非主公怜惜百姓,遣兵调将把青衣军赶了出去,其他三县百姓能有这般安生日子?此情可昭日月。”典寅道,“督邮既然是奉命过来彻查此事,还希望您能秉公执行,还我们家主公一个清白。”
督邮心中舒坦了一些。
知道怕就好。
他知道柳羲是柳佘的儿子,但这又如何?
毛头小子不懂事儿,柳佘再强势也不能做什么,这事是柳羲不对。
她一个象阳县的县丞,哪里有资格动兵收复其他三县?
不过,督邮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百余人被迎进了城,街道两旁的繁荣景象令他诧然,紧接着便是贪婪和邪念。
他当了多年督邮,还没见过哪个县城能被治理得这么好,外头流民无数,唯独这里热闹繁荣,好似盛世之景。他没有感慨姜芃姬的治理能力,反而想着敲诈多少。
柳佘的儿子还能差钱?
这样的情绪没有维持多久,他冷汗涔涔地发现街道两旁各站着一队手持刀枪的兵卒,个个站得笔直,白花花的刀刃泛着冷光,眼睛齐刷刷落到他身上。
哪怕督邮没什么见识,也能感觉出一股森寒气息。
他脸色微青地问,“这些是……”
典寅道,“回禀督邮,这些都是我家主公手下的私兵。”
都是?
督邮心中一个咯噔,头皮隐隐发麻,不敢去想城内有多少兵卒。
典寅唇角噙着冷笑,故作关切地问,“督邮,您这是怎么了?”
“这些、这些兵,好生威武啊,柳县丞练兵有方。”
典寅接话道,“可不是,这些兵一个一个上过战场,杀过青衣军,悍勇无比。”
全都见过血?
督邮心中冒着冷汗,终于明白为何进城之后感觉空气诡异冷了一些,玛德是杀气!
若非坐在敞开的马车上,督邮都能腿软倒地。
他给自己做心理准备,千万别被这个大阵仗吓到。
柳羲再厉害,还能大得过王法?
不想被扣上谋反的帽子,今天必须交出角平县、成安县和茂林县!
想到这里,督邮稍稍有了底气。
到了县府门口,大门两侧各自站着两名目不斜视的护卫。
督邮伸长了脑袋,愣是没看到疑似“柳羲”的人。
怎么……竟然没出来迎接他?
典寅道,“督邮,我家主公已经在正厅等着您了。”
这般态度,让走到哪里都被捧着供着的督邮万分不爽,偏偏不能将将不满发泄出来。
他踩着轿凳下来,身后的护卫正要跟上来,两旁的兵卒突然一蜂窝上前,将他们全部擒住。
督邮脸色大变,骇然地睁大了眸子,“你想造反?”
典寅笑着将督邮左右护卫擒住,卸下他们手中的刀枪。
“自然不是,为了我家主公安全,外人不得携带兵器入县府,还请督邮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