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风夫人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说了这些年家中的事情,令魏静娴脸色越发不好。
半响之后——
“……大伯便这么忍了?”她道。
风夫人蹙眉,“不忍还能怎么办?好歹是明媒正娶的,总不能因此休弃。我是琢磨着好好再教养教养……啧,也不知道杜氏是怎么教养女儿的,这般小家子气的,也敢自称大家闺秀。”
风珪妻子,风杜氏,出身中诏大族杜氏,家中行五,杜氏嫡长女乃是中诏皇后。
风夫人千挑万选,看中了杜氏嫡五女。
中诏与东庆相隔太远,风夫人也不能亲眼看看未来儿媳的面,只是各方面传递回来的信息都表明风杜氏的风评很好,家世、才学、样貌、涵养、品行……各方面都没得挑剔。
两家从定下婚期到真正举行婚礼,耗费了近两年时间。
风夫人对这个长媳宗妇的期许有多高,最后便有多失望。
贪财、善妒、嗜权、嘴碎、心思阴毒!
除了这些,令风夫人最不能忍受的是,这人身有恶疾!
风瑾回到自己婚前的院子住下,自家妻子抱着长生在仆妇围绕下走来。
夫妻二人在房中说悄悄话,风瑾听了一耳朵,表情都裂了。
“大嫂身有恶疾?”
这怎么可能?
身有恶疾的贵女,根本不可能纳入母亲挑选宗妇的名单。
魏静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你难道没发现大嫂行路姿势略显……轻浮?”
风瑾义正言辞地咬了她的耳垂,“静娴,你都说大嫂了,我当二叔的能盯着她乱瞧?”
“少没正经的!”魏静娴浑身不自在,抱着长生坐远了些,“据母亲说,大嫂是折了脚。”
风瑾蹙眉,“天生的?”
“怎么可能,后天的。”魏静娴道。
“后天的?家中仆妇这般不经心?”
风瑾小时候摔跤跌破牙齿,伺候的仆妇没少被罚。
魏静娴叹息,揪了揪长生脑袋上梳着的小发辫,“是后天的,不过不是意外反而是人为。”
风瑾面颊抽了抽,人为折脚?
“大嫂出身中诏名门杜氏,她前头有一个嫡姐,乃是中诏皇后。”
风瑾道,“这事儿,我知道。”
魏静娴没好气地强调了一番,“写出女四书,教育天下女子,自称典范的那个。”
听到“女四书”三个字,风瑾瞬间提起了神经。
“这、这……竟这么巧……”风瑾讪讪地道。
魏静娴说,“杜氏前些年衰微,全靠这位皇后扶持娘家。她写的女四书,备受各位大儒推崇,慢慢有了女子典范的贤后称号,杜氏在中诏的声望更进一步。杜氏大夫人以皇后为模板,教养族中女子。你猜怎么着……这位皇后有裹足习惯,脚掌还没成人手掌大,甚为美丽……”
风瑾脸色一红,“方才还说为夫不正经,你怎么也说这些浑话了……”
魏静娴嗤了一声,道,“污者见污,你敢说自己没想什么不该想的?我们家这位大嫂,十五六岁的时候,为效仿贤后,双足也是……如今走路不便,心性越发阴沉刻薄……”
这些话,可不是魏静娴的意思,她的婆婆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