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胡氏脸色也难看极了,立即抓了披风追了上去。
已经躺到床上快睡着的靳水月得知消息后,也连忙往北院跑去,半路上还碰到了自家二姐姐。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靳明月的脸色一片苍白,尚未来得及梳理的青丝披散在脑后,随着夜风起舞,看着倒真有些恐怖。
“我也不知道。”靳水月颤声摇头。
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更别说死的人还是她的亲弟弟,下午的时候还在她跟前跑来跑去,能说会笑的弟弟。
“儿子……儿子啊……你不要抛下我,你醒醒啊,醒醒啊……。”北院正屋内,季氏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靳树良哭的格外凄惨。
靳明月瘫坐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浑身都在发抖。
靳水月和靳新月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至于父亲和母亲,两人呆呆的站在一旁,脸色都很苍白。
“树良……。”靳水月并不觉得恐惧,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她不相信下午还好端端的,和她有说有笑,告诉他要带东西进京给堂兄弟的弟弟,就这么没了,她蹲下身摸着靳树良满是鲜血的脸,想靠在他胸前听听他还有没有心跳,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走开,别碰我儿子……。”季氏却一把推倒了靳水月。
“小妹。”靳明月连忙抱住了靳水月,这才让她没有跌在地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我儿子就是吃了你给的草莓饼才被毒死的,杀人偿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季氏指着靳水月大声吼道,脸色十分狰狞可怕。
“不……不是的,草莓饼没有毒,即便树良中毒了,也许还有救的啊。”靳水月被季氏一番指控,心里凉成一片,很想上前看看弟弟还有没有心跳,却又被季氏给推开了。
“我只是想看看树良还有没有救。”靳水月看着季氏,眼中带着恳求。
她不想他死,真的不想,哪怕她一开始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弟弟,哪怕他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可是她做不到那样冷血无情,她只是想救他,无论自己是不是被冤枉了,此刻最重要的是救他啊。
“没用的小妹……树良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靳明月早就确定自家弟弟没有呼吸了,一把抓住妹妹的手说道。
“孩子。”靳治雍脸色苍白,蹲下身想抱抱这个自己从未抱过一日的儿子,也不相信这孩子就这么去了,可当他摸到儿子的手,确定儿子没有脉搏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一下子涨得通红。
胡氏本来也想亲自确认,却见季氏狠狠瞪着自己和女儿们,眼中满是仇恨和杀气,顿时就止住了脚步。
孩子的死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但是她绝不相信女儿会在草莓饼里下毒害树良。
这孩子的死固然令人难过,令人惋惜,同为母亲,她能感受到季氏如今的痛苦和恨意,但是她也是一个母亲,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被冤枉。
树良死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场悲剧了,若因此还要搭上自家女儿的性命,她决不允许。
府里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不多时……大夫便到了。
“靳大人,靳夫人,少爷已经没气了,是中毒身亡的。”大夫查看了片刻之后,顿时有了结果,一脸凝重的说道。
“中了什么毒?”胡氏颤声问道。
“剧毒鹤顶红,见血封喉。”大夫低声说道。
“就是你,就是你毒死我儿子的,就是你送来的饼子……原本这饼子是儿子给我的,我没有舍得吃,给他吃了,若我吃了,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了?靳水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狠毒,你是要毒死我们母子啊。”季氏指着靳水月大吼道。
“我没有下毒,这饼子全家人都吃了,没有毒。”靳水月有些苦涩的说道,她此刻实在是伤心难过,好端端的,活蹦乱跳的弟弟就这么死了,更可怕的是……所有的罪证都指向她。
“大夫,您看看这饼子是不是有毒。”季氏放开儿子,爬起来端起了桌上的饼子给大夫。
大夫检查了一番后看着众人道:“的确有毒,是剧毒鹤顶红。”
众人闻言脸色大变,虽然从方才季氏的控诉中,众人已经猜到那盘草莓饼是有毒的,可是还是存了侥幸之心,总不希望这件事儿牵连到靳水月,然而大夫的话却让他们心凉不已。
“老爷……是她,是她毒死了树良,老爷您要为树良报仇啊。”季氏扑倒在靳治雍脚边,死死拽住他的裤腿乞求道,眼中满是痛苦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