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玉颜坊的生意本来大多数都是针对女子的,所以在玉颜坊负责售货的都是些家境贫寒的女子,个个都是靳水月精挑细选的,虽说来这儿做事抛头露面,对于古人来说是一种挑战,有时候甚至会被人嘲笑,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来的,管事的也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做事很干脆利落。
记忆中一直干净整齐的玉颜坊一楼大堂,此刻一片狼藉,散落着一些碎瓷片,还有脂粉盒子,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花草香,靳水月看到眼前这幅景象后,心都要流血了,少说也打翻了好几盒子香粉,几瓷瓶香露和精油,味道才会如此浓烈。
她不是亏不起这点东西,可玉颜坊的货如今皆由广州那边供过来,这可是她手底下的人几经波折后的劳动成果,竟有人如此对待这些东西简直让她生气。
“郡主,您来了。”管事的见靳水月到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迎了过来。
玉颜坊的生意本来就特别好,随时都有很多人在里头挑选,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围进来的人也就更多了,不得不说,咱爱看热闹的习惯,还真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靳水月微微蹙眉,飞快的扫了四周一眼后问道。
“启禀郡主,是这位姑娘,她挑了四盒香粉,两瓶香露,两瓶精油,奴婢一边吩咐人结账,一边按照咱们的规定,请这姑娘去二楼歇息,只是二楼雅间都满了,只能在厅堂坐坐,可是这位姑娘不答应,说咱们怠慢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咱们的东西都砸了。”管事的见自家主子问,自然十分委屈的诉苦了,她们玉颜坊的服务在这京中都是顶级的了,可还有人挑事,怕是故意的了。
靳水月听到此处也算明白了,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管事说的这位姑娘。
“你们怠慢本小姐,本小姐没有将你们的店砸了,都算是客气,瞧瞧你们这香粉,香露什么的,都砸开了才发现这味道是如此的刺鼻难闻。”站在靳水月对面的女子轻轻挥着手里的丝绢,一脸嫌恶的说道。
靳水月认真的看了这女子一眼,她差不多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或许更小那么一点点,虚岁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子不算高,比靳水月矮了那么一点点,长得很娇小,皮肤白皙,脸蛋儿也还不错,长得很是娇俏,但脸上那股子骄傲劲儿,刁蛮劲儿,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便让人不喜了。
靳水月从小在宫里长大,连皇帝的女儿们中都甚少有像这样的,此刻这姑娘如此嚣张,自然是有嚣张的本钱了,可不管她本钱多大,靳水月也不怕,敢来她的地盘闹事,就得付出代价。
“江管事,既然这位小姐摔了这些东西,便请她照价赔偿便是了,立即派人将这厅堂收拾干净,别扰了旁人的兴致。”靳水月看着江管事,笑着说道。
生意人嘛,和气生财,先礼后兵是肯定的,而且靳水月猜人家就不会干。
果然,她话才说完,对面那丫头就双手环胸,打量了靳水月一眼后冷哼道:“你就是靳家那个小郡主吧,本小姐在江宁时就听人说起过你,在江宁城的玉颜坊,本小姐可是坐上宾,回回去了都有最好的雅间歇息,怎的今儿个到了京城就没有,你倒是好好说说这是为何?你也别拿你郡主的身份吓唬本小姐,本小姐不怕。”
靳水月闻言笑了笑,心里也明白人家是从江宁府来的了,江宁府的玉颜坊开的最早,眼前这女子一身穿戴都十分华贵,绝不是普通官宦人家可比的,买过玉颜坊的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可靳水月并不会因为人家身份高低就区别对待,凡事论个理字儿。
“江管事,时辰也不早了,可别耽误旁的客人买东西,既然这位小姐不愿意赔,你将单子开好,随后去其府上要银子便是了。”靳水月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往楼上去了,她虽然生气,可玉颜坊毕竟是她的,若是发飙吓坏客人就不好了。
“想叫本小姐赔,门都没有,哼……咱们走着瞧吧。”那女子却撂下狠话,便要出去。
“小妹……你怎么能……。”就在此时,从店外又进来一名女子,一身光鲜亮丽的旗装,佩戴的首饰也不熟,有点儿像王府里那些女人的打扮。
“郡主,真是抱歉,小妹顽劣,是妾身管教无方,还请郡主不要见怪,这些东西便由妾身来赔吧。”进来的女子有些无奈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随即朝着靳水月走来,十分有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