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把持,新皇纵然年幼,可也不是无用之辈。
安家如此,只怕要...!
安世客浑身一凛,转首看着金哲,惊慌道:“微臣只是替皇上忧心,绝无僭越之意。”
“无妨!”金哲笑意极淡,音色低沉。
安世客闻言微微舒了口气,侧目冷冷看向彭墨,她依旧是那副恬淡单纯的样子,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一只小白兔,差点令他摔跤!
怪不得素儿欲处置她而后快。哼,她也实在该死!皇上望着彭墨,从她澄净的眸光中他什么都读不出,好似刚刚的那句话只是随心而言。
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个宝!
笑了笑,他问:“现在姚若兰还在将军府吗?”
“昨日在恭王府外我们就分开了,各自回府。”昨日的事情,金哲还要这样祥详问,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其他原因?
金哲点了点头,笑问:“恭王府内玩的可还尽兴?”
彭墨含笑道:“恭王府中花树繁盛,湖水波波,景色宜人,王妃又十分的好客,准备了许多茶点,我们玩的很好。”
这样一看,还是有些同龄女孩子的玩心的。金哲心中想着。
沉吟片刻,他看向朝臣,问:“各位爱卿怎么看?”
木郎月起身一拱手,道:“皇上,微臣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郡主。”
金哲看了眼彭墨,点头道:“郡主不必惊慌,如实回答木大人的问题就行。”
彭墨起身,冲着木郎月福了福礼,含笑道:“木大人请问。”
木郎月没有忽略她的自称,对皇上的时候她自称臣女,面对自己的时候自称小女。
想着已故的友人彭襄,再看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他恍然,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免心中戚戚然。
但此时不是怀念旧友的时候,收拾了心情,他问:“昨日你们在恭王府时,可有人曾挟持过姚若兰?”
其实刚刚彭墨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恭王并不曾挟持绑架过姚若兰,只是,他要点明这句话!
彭墨不解的拧眉,反问:“挟持?木大人何出此言?”
木郎月先是看了眼金哲,见他点头应允,才开口说出实情:“昨日姚老殿前鸣冤,说恭王绑架挟持了姚小姐。”
彭墨大惊失色:“什么?这中间有误会吧,我们...我们昨日只是喝茶聊天,并没有发生木大人所说的事情。”说着还怕他们不信似的,又补充道:“哦,对了,昨日长公主也在,大人也可以问长公主的。”
木郎月挑眉:“长公主昨日也去了?”
彭墨点头:“是,后来宫中来了人,说太后不适,长公主这才匆匆离去,后来我们就都散了。”
木郎月又问:“那郡主进府到出府这段时间内,可见过恭王?”
“不曾见。”
木郎月问完了要问的话,对着彭墨揖手,道:“多谢郡主。”
彭墨忙还礼,惶恐道:“木大人客气。”
木郎月转身看着上位的人,禀道:“依着慧宁郡主的话,恭王殿下并未做过不利姚若兰的事情,姚老年迈,思想混沌,怕是多想了!”
但,恭王派徐御医给吴倩华下毒的事情可是认证物证俱全。
“多想!哼,他多想的太多了!”金哲轻哼了一声,面上却没有恼怒之色,让人弄不懂他是要怪罪姚成,还是不怪罪。
彭墨却是听出来了,金哲这是不打算留姚成的意思了。
恭王虽然被定作毒害吴倩华的嫌疑人,但莫须有的事情,金哲也是不会允许姚成扣屎盆子的。
内侍匆匆赶来,面带急色跪地禀道:“皇上,出事了!”
金哲眉目一敛,语气低沉下来:“怎么了?”
“九门步兵巡城的侍卫前来报信,说京兆府前有百余名学子聚众示威!”
金哲眉头皱的更深,霎为不解的确认:“你说,是学子聚众示威?”
内侍点头:“侍卫是这样传达的。”
殿中静了一瞬。
年轻学子是国之根本,出了什么大事,竟让他们不顾自己仕途,聚众示威?
“何故?”上位传来低沉冷冽的询问。
内侍的头垂的更低,音色却没降低半分,恭敬答:“说是有人残害了姚老的性命,他们为之抱不平!”
金哲一头雾水,冷冷的瞪向赵森:“姚成死了?”
赵森吓得一颤,忙禀道:“皇上,绝没有此事,姚老现如今还在京兆尹的大牢内严加看押呢,微臣今早还去看过的,好好的呢。”
金哲闻言,面色稍有和缓,只是想到学子聚众示威的事情,仍然怒气不减,低斥:“那姚成的死讯是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