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没有一个判断,到底令母还叫她丫头呢,这么亲昵,她其实也不过是令母认识了有段时间的人罢了。
不过从令母的这个举动来看,她敢肯定这两人即使不是亲生的,身子里流得血也是出自同一处的。
“我还病着呢,就不怕我身上的病气?”苏若洵故意咳嗽了几声,令母见状道:“大夫说你再过两天就好了,不打紧的。”
“也对,那两天后我就能去游历了。”苏若洵笑了笑。
“你这丫头……”令母说不出别的来,把灯一吹,房间变得暗暗地,苏若洵闭上眼。
过了近半个时辰后,令母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随后,苏若洵睁开眼睛。
下午睡了那么久,她是真的一点儿困意也没有,原本还连翻身都不敢,生怕吵醒令母,现在看来是不怕吵醒令母,不过倒是误打误撞的让令母放心的出去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令母不可能还没睡着,若是想去茅厕,那也不大可能,她睡前可没怎么喝水。
令母这是去哪儿呢……
并不需要逐一寻找,只需走到外头,瞧瞧哪间房里还亮着灯,那就清楚了。
亮着灯的还有三间房,其中之一就是令以明的房间。
忍不住好奇,她悄悄的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虽是没听到说了什么,不过好在听到了脚步声,她连忙回了房间躺下。
令母回来时就与出去时一样,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苏若洵,而躺下后,还又起身查看一下苏若洵睡了没有。
苏若洵是很想在此时睁开眼睛看看令母的反应,可想着令母到底年纪大了,大约是不经吓得,所以老老实实的闭着眼糊弄过去。
由于前些天都是由客栈的小二把把药煎了端上去的,所以苏若洵从一大早就开始等着盼着小二,结果等到午膳都在准备了,也还没等到那碗药。
“奇怪了,今日我的药怎么还没煎好。”苏若洵故意在令母与令以明跟前说,“不会是忘了吧?”
“不会吧,以明,你去看看。”令母反应的很快,立马堵了苏若洵的话,苏若洵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好再等着。
午膳后,苏若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你这丫头,你这样不准确!以明,去请大夫来!”令母跟令以明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样,令母才开口,令以明便起身了。
苏若洵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过了半个时辰,令以明总算是把大夫请来了,大夫给她把了把脉,说她身子还虚得很,之所以觉得没事了那不过是睡的好所以精神好些。
苏若洵笑了笑,假装自己真不知道大夫是听了令以明的安排才这么说的一样。
晚上,小二总算是把药拿来了,苏若洵喝完后,对令母道:“怪了,怎么今天的药味道如此的淡呢?”
“许…许是方才的晚膳味道太浓了,这下就显得淡了。”令母扯了扯嘴角,“早些休息吧。”
与昨日一样,在歇息后,令母又起身了。
为了留住她而做的这些小动作,出乎意料的,她并不反感,反而还觉得更可笑了些。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跟着令母做那些小动作,可又不同她说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她已经从一开始的想听他说再判断究竟如何变成了只要他说,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说她早就偏向连柔那边,她并不否认,因为她的确就觉得令以明喜欢她的原因就和连柔说的一样。
比起他只说连柔是为的离间他们而不解释,连柔的话里,无论是事情本身就解决了她的疑惑,还是列出来的证据又和她所知道的事情对得上,她好歹有个相信的理由。
就算是为了真实些而刻意编的,那诚意和令以明比起来,也是略胜一筹。
倒不如她换一换,和令母结个伴过下辈子得了,好歹令母还疼她,还变着法儿的要将她留下。
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想着苏若洵就睡着了,连令母回来关门发出大声音时,也只是半梦半醒的,醒来时,都不确定是做梦还是真的听见了。
反正这也不重要。
苏若洵确定自己病好了,回房去挑了几件衣裳,想着若是无遮无挡的,有几件衣服搭着披着总会好些。
这几件衣裳好歹是令以明出的银子,她要拿走,也该和令以明说一说。
与令母不同,令母好歹明面上还是好的,可她与令以明是明面上都已经说白了的,所以当她去找令以明说时,令以明没有像令母那么客客气气的。
“一件都不准拿走,你若是走,就连你身上这些都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