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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肩膀都在冒血,卞守静疼得面容扭曲,她强撑着抬起手,抓住剑,即使手心也开始冒血也不在意。
姜友霖早已发觉不对劲,想要抽出剑,卞守静咬牙紧紧抓着,再僵持之际,令以明从后出现用他的剑刺向姜友霖,姜友霖闪身躲过,可剑仍然在卞守静手里,甚至是体内。
他若是松手,那绝不是手里拿着剑的令以明的对手,他若是不松手,那也躲不了多久。
在和势均力敌的敌人较量之际,很多时武功起到的作用只是尽可能拖长时间。
他大半年前与令以明打过一场,那时令以明是捕快不能伤他所以束手束脚的,即使如此,令以明与卞守静二人合力还是将他控制住了,那是他一时大意了,后来他能逃脱,也是他们大意了。
如今令以明与卞守静已不是捕快,招招都冲着他的命来!而他又被卞守静那么不要命的牵制着,连躲都躲不了多少次!
令以明不恨姜友霖,可他此时此刻的行为却是在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快全都发泄出来,一招一式都恨不得直直刺向姜友霖的心窝。
他的心绪连想表露在外的机会都少有,现在宣泄一回,他知道自己马上可以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
即使不宣泄,他也能忍下去,可是太难熬了。
他有很多想要做的事,可是现在都不能做。
他有一件曾想想都觉得欢喜的事,可是现在想想都是奢求了。
卞守静终于是忍不住疼松了手倒在地上,姜友霖抽出剑来,他想起之前卞守静对他用的招数,连露个假破绽来,趁令以明向他靠近时,挥剑欲划过令以明的脖子,叫他人头落地。
令以明往后一仰躲过,可是剑尖还是划破了他的脸,他皱眉,顾不上伤,一个反手便划伤了姜友霖的手背,姜友霖的手微微颤着,想着要不要换手,令以明就趁他犹豫之际,将他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来。
一切都来得刚好。
卞守静在此之前已经通知了衙门的人,在姜友霖倒下之际那些可以坐享其成的人都到了,令以明趁着混乱,进到屋子里把不知是在装睡还是真晕过去的苏政息带走了,而卞守静自然由衙门的人带去医治。
苏政息不是个简单的人,令以明不会把苏政息带到自己府上祸害自己买来的宅子,所以就带回了刘府,打算与刘延姝谈个买卖。
因为不知姜友霖到底也曾是个帮派门主,认识的人中总会有厉害的人,为了提防姜友霖趁着他不在时让那些人伤了苏若洵,所以他与刘延姝说好了的,刘延姝要什么都可以,只要苏若洵无事,事后他一定给报酬。
他以为刘延姝会让人好好守着苏若洵的,可他没想到苏若洵会在刘延姝这儿。
“是我没做到答应你的事,你若是生气,我赔你些许东西也是可以的。”刘延姝见令以明出现,看见他脸上那道鲜红的伤口,还有手上拿着的剑上头那些绝非一般的颜色,只当是没看见般不提,“不过你拎着的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另一笔买卖,找人看着他,不让他死即可。”令以明见苏若洵那躲闪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不想看见他这个闯进来的人手上拎着的这个绝对是在装模作样的家伙,想了想,他往外走去,刘延姝见状忙叫住他,让丫鬟喊几个小厮来把苏政息带走,之后她自己也离开了。
“她不想见的不会是你,你害怕也该有个限度。”
这是刘延姝走过令以明身边时说的话,声音不大,可苏若洵也听见了。
苏若洵想了想,提起刘延姝房内的水壶,见里头有水,撕了衣裳沾沾水,走到令以明身边,令以明想要接过苏若洵手上拿着的东西自己擦一擦伤处,可是苏若洵不让,踮着脚也给令以明擦干净了。
距离很近,令以明看见了苏若洵从眼眶泛红到掉眼泪的经过。
真糟糕,看样子要不是刘延姝没把他拿来的药给她,那就是那种药一点儿用都没有,她额上的疤还是那么显眼。
他现在觉得自己脸上那一小块伤疼得厉害,她伤的那么重,那时候一个字都没说过。
苏若洵看着令以明,深吸了两口气,搂住了令以明。
令以明默不作声,不知自己是该把剑扔了也搂住苏若洵,还是该打一打自己,确定一下这是不是梦。
想了又想,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就像之前在刘府门外等候一样,什么都不做,只想着有个人能来告诉他,她近况如何。
她很安静,眼泪很快就没有了,松手后,她仍是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你做什么去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