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店、脂粉店、布庄、粮铺、当铺,竟然还有一家麒麟钱庄的分号。
不知胖子麒怎么样了,他那门新厨艺有没有学到手。她顺手摸了摸袖子里麒麟钱庄的令牌,这块牌子还要找机会还给他。
她边走边找客栈,看着一个妇人蹲在蔬菜摊前和小商贩讨价还价,背上的孩子汪着一汪眼泪在吮手指,她转头哄了孩子两下,那孩子就咯咯笑起来,画面那么温馨。凌采薇会心一笑,她喜欢这样的烟火气息。
如果与一个人这样每天一起牵手出来买菜,然后一起牵手回去做饭,天热了她为他扇扇子,天凉了他为她暖手,两个人一起看花开花谢,一起观日出日落,把酒梨树下,相看两不厌,这是一种多么惬意的人生。
她只愿能得一个相守到白头之人,所求不过如此,却也只是奢望。
“让一让,站在路中间挡路,找死呢?”凌采薇被一声喝骂惊醒回神,发现身后大摇大摆走过几个人来。骂她那个正是走在最前面的一身家仆打扮的青年男子。
他身后四五个簇拥着一个公子哥打扮的男子,正往她这边走过来。
凌采薇见过太多这样的纨绔子弟,为了不招惹麻烦,急忙转身钻进街边一家布庄。
这个城里的人估计都认识这个公子哥,他所到之处,立即人群哄散,片刻就静街。
布庄里的伙计跟一位顾客抱怨道:“呸,什么东西,仰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到处作威作福,弄得整个银都乌烟瘴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就是,遭殃的永远是我们老百姓。连县太爷都怕他,我们更不能惹他。”
“听说前两天又看上钱员外家的远房亲戚,说是这两天就要去人家提亲。真是祸害人。他小妾娶了十一房了,还要娶?这不是糟蹋人吗?”
“他这哪里是娶,不是明抢吗?人家姑娘不嫁就要把她家里人关牢里,这不是逼人家姑娘嫁!”
“真不是东西。”
凌采薇没有继续听下去,见那几个人走远了,她才从布庄里出来,接着去寻客栈。
这个地头蛇好像很难缠,却不知是谁的亲戚。既然说是皇亲国戚多半和宫里有关。
她不想沾南朝皇家之人,决定在银都这几日一定要躲着这个人走。
天色渐暗时,她进了一家福来客栈。这家客栈没在闹区,位置稍偏,比较清静,正合她意。
谈好价钱,交了订金,店小二很快带她上楼进了一家客房。
凌采薇挑了间中档偏背静的房间,里面陈设虽简单,倒也干净整洁。
窗子正好对着客栈的后院,推开窗,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小二告诉她,老板娘喜欢栀子花,所以种的后院里全是洁白的栀子花。
凌采薇望楼下望去,果然入眼的都是白色与绿色,阵阵幽香被夜间清风送上来,令人心旷神怡。
院子角落里还种了几棵梅树。可惜不是冬天,无法绽放清傲绝丽的姿色。
梅树那头影影绰绰钻出一个人影,凌采薇定睛一瞧,大惊失色,慌忙收回探出去大半的身子,关上了窗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