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月挑了挑眉:“洛旋入过你的梦境?”
“白驹之隙里的灵力残余,只要有心,都可以入梦。”云修离低眉:“你可知,我梦到了什么。”
“不知道。”她抓了抓脑袋,云修离都可以让洛旋轻松入梦,奕城居然不可以?按道理这说不通,除非洛旋施了什么术法!
“我梦到了,我们现在这个时间点,三日之后发生的事!也就是漆寒要求洛旋操控九州鼎,而洛旋的要求是,娶她。”云修离简单的说了一遍那个梦境,然后单手一挥,一个画像便出现在眼前:“你看。”
一瞬间,这个梦境里的时间就过去了三天!
容倾月转头,看到洛旋虚弱的跪坐在光洁的地板上,垂着头,而漆寒则站在一旁。
他们的对话大致都与云修离描述的一致。
洛旋可是亲口说的呢——‘如你所见,我的重伤不曾好过,若是再操控九州鼎,轻则毙命,重则魂灵消散,漆寒,你忍心?’
连最好的结果,都是死亡,洛旋的话说的明明白白,可是结果……她依旧最后一次操控了九州鼎,为漆寒的子民挡下了天火,真的是‘杀一人而救千万人’啊。
容倾月听到漆寒说:“把九州鼎给我,我娶你。”
她不屑一笑,“呵呵,漆寒君上是真的打算牺牲洛旋了,知道洛旋最想要什么,所以对症下药?”
“洛旋不傻。”云修离垂眸,居然发出一声叹息:“不过是尽她所能,用她之命……来为漆寒成就霸业而已,傻姑娘。”
真的是傻姑娘,漆寒这般对她,她居然还是什么事情,都想着漆寒!
画面中的洛旋交出了九州鼎之后,漆寒便起身离开了——确切的说,是洛旋赶他走的。
容倾月心里一阵绞痛,各种情愫难以名状,她喘了口气:“我去找洛旋!”
轻轻松松的走到了廉贞祭司的寝宫,容倾月推门而入——这个动作如此熟稔,就好像做过千万遍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不被种种情绪所操控,这个梦境,不仅是让她看洛旋的记忆,更是让她体会着其中的心酸,只因为……容倾月是洛旋的转世啊。
漆寒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洛旋心痛,她也心痛。
“你是……容倾月?”洛旋有些困难的回忆这个名字,她站起身子,微微蹙眉:“怎么会见到你,我这是,还在梦里?”
“是在梦里。”容倾月点点头,走到她身边。
“梦里……”洛旋眼眸微微眯起,默念着这几个字:“虽然是梦,却是真的事情,只怕除了你和那位萧公子是异端,其余的人事物,都是真的吧。”
若她当这是梦,恐怕还不会这么心痛呢。
“近千年没见,你可还好。”
容倾月摇摇头:“对你来说的一千年,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眨眼,洛旋,你知道我是谁么。”
洛旋沉默了一会儿,启口道:“看来,最后一次操控九州鼎,我的魂魄安然无恙。”
“……嗯。”容倾月抬手,那枚廉贞浮于掌上:“你没猜错,我是你的转世,五千年后,我再次遇到了漆寒。”
洛旋只觉得很神奇,现在与自己说话的人,是她的转世。
“五千年后的漆寒,心中满是后悔、绝望、以及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惧,永远的活在了痛苦的回忆当中。”容倾月将廉贞悬挂于头顶,然后抬头:“魇魄大人,我违背了规矩,但我还是要说。”
“魇魄,梦髓守护者?”洛旋在房内转了个身,微微抬头,寻找魇魄的踪迹:“果然是个梦境,这个幻境极其强大,恐怕不是梦髓守护者可以操控的吧?”
容倾月闭上眼睛,沉默摇头,然后带着略微哀求问道:“这一次,你可以不帮他操控九州鼎么?”
那种绝望、死寂,容倾月不想再看第二遍了,及时这是个梦,洛旋……也不要这样执迷不悟啊。
洛旋想也没想的摇头:“不可以,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为什么会是最后一次,两人都明白,因为洛旋会死。
“你方才说,五千年后的漆寒,心中满是后悔?”洛旋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眸:“后悔与他来说,根本没有这两个字,他是如何……”
“他确实后悔了,但却是用了你的命。”容倾月走上前与她并肩:“虽然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因为这只是第一层,待我通了忘尘与无妄之后,我想我会明白,可是那时候……我也见不到你了。”
“如此,按照既定程式,我却是应该献祭自己,否则何来你,何来他的后悔?不过,你方才提到了无妄?”洛旋单手抚着下巴,做沉思模样:“三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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