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秘藏之地以后,给予他们一成的秦国宝藏,并且把长生不老之术和他们分享,这个山主就彻底沦落了。”
“狫山会这么好心吗?”無悔冷笑一声,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也在预料之中,人为财帛死,鸟为谷种亡,人性千百年来尚且如此,又怎能奢望他们为一个已经没落的家族出头而罔顾家族利益呢。”
我已经刷好了牙,顺便还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口的时候看见他们在唉声叹气,商讨着计划该如何进行,甚至对血池内部展开了丰富的想象。
我爬了过去:“两位大哥,你们正眼看下我,给我一点存在感好吗?呜呜”
陈海生撇了我一眼:“一边去,我们正商量着正事呢!”
难道救我不是正事,我撇了撇嘴,心里默默的哀伤,以前不确定自己上的是什么船,现在看来百分百是贼船,杀完猪就不要刀,卸完磨就杀了驴的贼船。
你不给我解,我自己解,这有啥大不了的。我溜回了房间,拿出鬼门十三针准备解蛊,可是想了想,我又放下了金针。无他,用金针驱蛊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蛊不像鬼,在被驱除的过程中会在你的五脏六腑里钻来钻去。一条虫子在内脏里钻来钻去,先别说疼,但是想就觉得恐怖了。
回想起祝由术里的记载,最简单的办法是用雄黄,蒜末,菖蒲,三种药草烧水服下,借以驱蛊,使之泻去恶毒。然而,蛊有千种,解法有千种,根据蛊的类型,用药也不同。
眼下我身子里的蛊,应该是植物蛊吧,植物蛊的驱除药方,应该用五月五初生的桃子核,郁金水二钱,配用青油和煮熟的鸡蛋细末。
但现在不是五月,我该去哪找五月五初树上解出的桃核呢?一时之间,我陷入了犯难之中。
吱呀一声,無悔老头和陈海生推开门走了进来,我正赌着气,扭过头去不看他们,無悔莞尔的摇了摇头,跟我说道:“我是来告诉你,这蛊你还不能去解。”
“为毛?你不帮我算了,还不让我解蛊,难道我就这样被毒死呀!”我翻了个白眼。
“不是,这蛊要解,但不能像你这样子解,如果你单方面解蛊,会害了阿骨朵的。”
“我解蛊,怎么会害了阿骨朵。”無悔的话让我不敢赌气,忙扭过了头。
“唉,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这蛊叫三生蛊。君容若逝,妾心断肠。”無悔的眼神有些复杂,停顿了会,才接着说道:“这蛊是阴阳蛊,若是阴阳不相见,就会在肚子里繁殖钻出。但是,如果阳蛊被无故消灭,阴蛊就会陷入无休止的痛苦里。”
“陷入无尽的痛苦,什么痛苦?”我疑惑的看着他。
阳蛊被消灭,或者阴蛊被消灭,只有一个现象能解释,那便是被种蛊的主人死了。
無悔看了我一眼,才解释道:“阴蛊若是感应不到阳蛊的气息,就会在主人的肚子里不停的翻滚,会不停得折磨着主人的记忆,变成时而正常时而失忆的无心人。”
我的瞳孔不由一缩,倒吸了口凉气道:“那要是阴草消失了,阳草的反应会如何呢?”按照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原理,阳草的主人应该好不了哪里去。
可我没想到無悔的答案会是这样,他说:“阴草若是消失了,阳草就会枯死,从主人的肚子里排出来...”说到这里时,無悔的眼神有点儿复杂,过了很久,他才补充了一句:“三生蛊,以女性为主,只有女人自愿喝下阴蛊时,蛊婆才能在另一个男的身上种下阳蛊、”
我不禁愣住,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堵塞住了。都说情蛊害人,以蛊来控制一段感情,根本不可取。然而,人们虽说看到了无数的负心人死在蛊发下。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其实蛊婆付出的代价更惨烈百倍。
人,最可怕得不是患了失忆,而是在正常和失忆中徘徊,想起这段故事时,你会流泪,会痛彻心扉。蛊发以后,你会绞痛得什么都忘了,忘了爱的人,忘了种的蛊。等到再一次蛊发,你便又要享受这种钻心的痛楚,从忘记,到拾起回忆,再到被迫忘记……来来回回,无幽无尽。
你死了,而我却要承受着生不如死,相比于女子被阴蛊的折磨,被种下阳蛊的男人,所承受得不过是小儿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