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训张文定,实际是却是在警告刘祖良,你他妈的不就是个副处级吗?麻烦你搞清楚一下你面前这个年轻人是谁,这就是搞下了江南山搞走了王本纲的张屠夫!
是的,严红军这个话就相当明显了,虽然他只叫了文定二字,没有提张文定的姓和职位。可是自从张文定出名之后,对张文定了解过的人都知道他和张文定之间的关系。如果他说得这么明白刘祖良还联想不到,那也只能说是天意了。
张文定听到舅舅在这时候点明了自己的身份,心里就明白了舅舅的意思,他转过头,对严红军道:“舅舅,我给你面子,可以不报警不喊记者,但这个事情今天必须要弄个明白,要对白月月同志有个交待。啊,党员干部是什么?是人民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不是欺负人民的啊。陈书记和高市长多次强调,要加强干部队伍建设......我们的领导干部,啊,不能只重视物质文明,不能头重脚轻......无论如何,精神文明不能丢,党的先进性要保持,权力是人民赋予的,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要让人民群众满意,让人民群众活得更有尊严......”
说着,他又伸手指向了白月月,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你们自己看看,这叫有尊严吗?不要告诉我这衣服上的扣子是她自己抓掉的。啊,谁要跟我这么说,那我们就到陈书记面前打这个官司去。”
听着张文定这洋洋洒洒一席话,整个包厢里的人都目瞪口呆了,没一个人出声打断他。
猜出了张文定身份的人就默默地等着看好戏,而不知道张文定身份的人就在心里鄙视了,靠,这小子是谁啊,说话拿腔拿调的,居然批评起来刘区长了,真当他自己是市委陈书记吗?
刘祖良被严红军的话一提醒,终于明白了面前这个年轻就是张屠夫那个瘟神,难怪这么嚣张。
他对张文定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毕竟江南山和王本纲的下场也太邪乎了,可是张文定这一通话却说得他下不了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张文定训,他心里那点忌惮就抛到了九宵云外。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他还真不相信张文定长了三头六臂!
刘祖良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进步的机遇,在这种时候实在不宜跟人结仇,特别是跟市委组织部的人。可是被人欺到了头上,他要还不硬气一下,那纵然提拔了又有什么意思?
他知道张文定是市委组织部的人,可是姓张的是干部一科副科长,并非干部二科的,他的考察是归干部二科负责,得罪了这个张文定又如何?
刘祖良从没干过组织工作,他还真不知道干部一科在区县班子的问题上,也是有好几个环节是可以使坏的。是的,使坏,在干部考察的问题上,干部综合科想扶哪个干部那简直是没可能的,可要想坏被考察者的事情,实在是有太多招数了。
“你想知道什么?你代表哪个来了解情况?嗯?”刘祖良冷哼着对张文定道。
张文定冷冷地扫了刘祖良一眼,没跟他说话,而是看向了白珊珊,淡淡地喊了声:“珊珊。”
白珊珊赶紧拉着白月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对白月月道:“月月,你说,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想非礼你?”
白珊珊也够损的,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先就是一顶非礼的帽子扣下去,而且还带着骂了刘祖良一声王八蛋——跟着张文定混了那么长时间,她是很会配合领导了的。
“白月月,你不要乱说啊,乱说话要负法律责任的。”那个陈总一脸严厉地冲白月月道。
白月月明显被这场景给吓唬住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吓唬谁呢?法院是你家开的?”白珊珊那张嘴可不是吃素的,当场就给抵了回去,然后又对白月月道,“月月,你不要怕,实话实说,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里的工作不要干了,回头姐给你找一个。”
白月月得到了鼓励,便鼓起勇气,伸手指着一个站在一旁的陈总,颤抖着吞吞吐吐道:“陈,他,他要我陪刘区长喝酒......喝了交杯酒......还要喝对子酒......我不喝,他就打我......呜呜......”
喝对子酒,这是随江的说法。
意思就是一个男人嘴里含口酒,然后唇对唇将酒渡到一个女人嘴里,那女人将酒咽下之后,再自己端起杯,嘴里含口酒,又唇对唇将酒渡到那男人嘴里去,这就算一个对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