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吃饭,哪知道向伯仁一口说到公安口遇到事情了,怎么能让张科长你请客呢?这儿虽然不是我老向的地盘,可我老向以前也在这儿呆过的,理应由我老向请客。
见向伯仁硬要把这个人情做落实,张文定也就没再多做坚持,便由了他的意思,带着这些人一起去了。
反正像这种市区里的派出所长,灰色收入太多太多,餐把两餐饭,九牛一毛而已。
吃饭的时候,张磊果然一个劲地敬向伯仁,当然,他并不是要把向伯仁灌醉,往往都是向伯仁随意一口,他就将一杯酒下了肚,并且时不时恭维向伯仁几句,说的都是基层警察的困难和能干,这一番表现倒是令向伯仁相当满意,不一会儿工夫就磊子磊子的叫上了。
对于这个情形,张文定就又觉得有点意外,这个堂弟,看来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不会说话啊,想必他是在自己面前没有把真实的一面表露出来。啧,自己怎么说也是他堂哥,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总归是亲戚,这小子有必要怕自己吗?
张文定自己没有感觉到,自从当了招商局长之后,他身上就有了那么当官的气息了,现在又在市委这种全市最高的权力集中地当差,整个人的的气质又有了不少变化,那气场比起一个基层派出所长来,自然要强大许多倍。不说别的,像今天在旅游局那种事情,向伯仁就没底气敢做。
在张磊的眼中,自己这个堂哥那不是一般的能耐,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另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在堂哥面前都语带讨好的味道,而堂哥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那说明什么?
听说堂哥以前还当过局长,局长呀!
张磊不清楚局长还分科处厅部等级别,反正他只知道,就算是镇上的镇长书记,对城里的局长都挺客气的,而镇上派出所长,又对镇长书记挺客气。在他的眼里,派出所长就已经是大人物了,更何况局长?
所以,张磊对那个脸上表情淡淡的堂哥就莫名的有点小怕怕,就算是几杯酒下肚壮了胆,也只敢一个劲地讨好向伯仁。
席间,或许是张磊的讨好让向伯仁心里舒畅,又或许是向伯仁想给张文定送一个踏踏实实的人情,向大所长帮着张磊想出了好几个点子,但最终他还是说:“磊子啊,这几个办法你可以试一试,效果不说好,毕竟你们签的那个合同,处处是陷阱,他们都是把调调想好了的,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光从合同上下工夫,难!”
张磊就顺着话道:“这个我知道,向所,不瞒你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是钱要不回来,我也要大搞一回,我心里不舒服,也要搞得他们不舒服。”
向伯仁只当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酒后的气话,可是张文定就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拐着弯向自己表达什么意思呢?这个堂弟,看样子不像那么有眼色的人嘛,不过也不好说,这小子能够把向伯仁哄开心,虽说是借了自己这个堂哥的光,但他自己若没几分能耐,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向伯仁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有张科长的关系摆在那儿,你的钱是没问题的,市旅游局那边,谁的面子不给,张科长的面子还敢不给?他们局长还想不想干了?”
“向所可不要这么说啊。”张文定苦笑着摇摇头,向伯仁这个话虽然在恭维他,可是他却受不起这份恭维,毕竟他只是干部一科的副科长,不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举起杯,他就说,“来,向所,喝酒,喝酒。”
......
一餐酒吃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向伯仁还说要安排节目,张文定可不想再由着他安排了,能够陪他吃顿饭,这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怎么可能再和他继续呆下去?
市委组织部干部一科的副科长,也有别的事情要忙的嘛,哪儿能总是陪着一个基层派出所长总是玩?不带这么欺负市委干部的。
堂叔堂弟来了市内,和父亲也是好久不见,张文定自然不会安排他们去酒店里住,而是一车拉回了家,陪着聊聊天说说话。没办法,不管官大官小,族里的长辈来了,起码的尊重和规矩他还是懂的。
在聊天的时候,堂叔说了些从镇上听来的官场之事,说的是他们县里一个包工头告倒了副县长的事情。
张文定也听说过这事儿,虽然内情不是特别清楚,可有一点是能够确定的,包工头告状只是导火索,那副县长真正下台的原因,却是县里的对头抓住机会对他一阵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