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传送符绑在自己身上。
元昭阳简简单单地说着,语气也如聊别的话题是一般平淡,只是这话落在林棉棉耳中,却是满满的感动。
这些年,元师姐一直在闭关,与熊兰兰王茗儿孟天河,面都没见上过几次。若是阿白,愿意被绑定,还能说是有些吃吃喝喝的交情。而元师姐……林棉棉知道,大概就真只是因为她们是自己的小伙伴了。
元师姐,真的做到了一个自己想要什么,她都会给自己,甚至自己还没想到的,她也会先想到给自己的好师姐。那么自己呢……能做到一个一样那么好的师妹么……
林棉棉边走着,边偷偷侧过头,看了元昭阳一眼。
元昭阳是何等敏感之猫,几乎在林棉棉看过来的一瞬间,就转头将目光迎了上去。
正偷偷摸摸暗自感动着的林棉棉,没提防,随随便便偷看一眼就被当场抓包,顿时一慌,脚步都错了两拍,左脚绊了右脚,一个踉跄,差点没给摔了。
还好元猫伸手利落,一把就把人给捞住了。
只是……捞住了的下一秒,元昭阳又松开了手,林棉棉勉强着在摔到地上之前,扭身换了个姿势,才避免了脸着地的悲剧。
但是摔到了胳膊,也是有点疼的好么!
最疼的,要数林棉棉的心了。
说好的最好的师姐呢?
没拉住也就算了,拉住了还松手的师姐,大概是个假师姐吧!
许是摔倒在地的林棉棉,控诉的目光实在灼热,元昭阳很快又伸出手,把她扶了起来。
“师姐……”林棉棉缩了缩被元昭阳握住的手腕,有些无可奈何地开口,“我只是摔了一下而已,不需要用灵气来梳理吧……”
“要的。”元昭阳低着头,认认真真地输送灵气。
“如果你刚才不松手的话,现在就不用了啊!”林棉棉瞥了元昭阳一眼。
“可是……”元昭阳抬头,有些犹豫。
林棉棉也生了好奇:“什么?”
“可是我刚才好像拦住的是你的胸……”元昭阳有些吞吐,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怪的,“就……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啊,哈。”
最后的一个“哈”字,简直没有更尴尬了。
林棉棉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禁讷讷道:“什么?”
“好吧……如果下次,我就不松开,把你扶起来……”元昭阳一脸好吧,没办法,你都不介意了我还能怎样的无奈。
“不……不是……”林棉棉有些发晕,“刚才你没有……没有拦住我……我的胸啊……”说到后半截的时候,林棉棉声音不可避免地弱了下去,并且进入了四处张望,做贼般的模样。
“很软……”元昭阳轻轻摸了摸刚才捞过林棉棉的右臂,坚定地强调道,“很软,是胸。”
“不……不是的……”林棉棉弱弱道,“应该,刚才应该只是肩膀,就是脖子下面一点点的那个地方啊。”
边说着,林棉棉还边给元昭阳比划,刚才她拦到的是什么地方。只是心里真是忍不住想要打死自己,为什么非要在路上停下来讨论这个啊!
“是吗?”元昭阳有些疑惑,刚才自己惦记棉棉的安全,出手很快,碰到软乎乎的地方,缩手也很快,难道真的不是胸?
“是的……”林棉棉猛点头。
元昭阳摸了摸右臂,目光在林棉棉的身上扫了两眼,半晌才不太情愿地开口:“好吧,刚才是挺软的,不过现在看看好像还是你的胸更软一点。”
那带着点儿嗔意的声音,像是一记电流,从林棉棉的耳中,酥到了她的心里,让她整个身子都麻麻的,就像是那一夜……梦到元师姐抱着自己,然后……
“我……我去问问她们。”林棉棉快速地向着远处的传送阵跑走了。
元昭阳皱眉。
干嘛……
明明问为什么要松手的是她……
自己只是说了实话啊。
不是胸就不是胸嘛。
明明聊的很坦荡,怎么突然又像是害羞了一样……
真是不懂这些小姑娘。
自己怕她介意才松手的好么!
又不是没摸过!
当年,是哪个还没发育的小姑娘,非把自己抱在怀里揉搓,自己迫不得已的,都不知道踩到过多少次了。这次长大了,软了,说都不让说了哼!
又羞又恼的林棉棉,才不知道后面的元昭阳在想什么,直直地一路快速回了院子,灌了好几壶凉水,才恢复了些许平静,开始给熊兰兰。王茗儿和孟天河传信。
在等他们回消息的期间,林棉棉一直都盯着院门口,心里总有些别扭。
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却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怎么了一样……又气又羞的。
怕元昭阳来,又想元昭阳来,林棉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孟天河的回音来得最快,表达了感谢与拒绝,只说自己可以的,不用绑定。林棉棉也表示理解……这几年孟天河的修炼速度突飞猛进,虽然大家都没问过,但是也有数,他应该是有了些不便说的机缘。小伙伴并不意味着什么秘密都要分享,林棉棉自己也有一身不可说的事情。
熊兰兰和王茗儿的回音,来得也挺快。不过林棉棉说晚了一步,王茗儿已经带着熊兰兰,都绑在了韩清瑶的身上。
林棉棉想了想,刚才开会时,似乎没在元昭阳附近看到过韩清瑶啊。忍不住地,终还是给元昭阳也去了一个传音。
没一会儿,新的传音纸雀没来,院门的禁制却是被触动了。
林棉棉想要打死刚才给元昭阳发了传音纸雀的自己。
幸好,元昭阳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坠着一只毛绒绒的小尾巴。
“静静!”阿白蹦跶哒地率先从林棉棉刚开了一点儿的门缝里挤了进来,“我今天买到了新鲜的绿爪火羽鹅蛋!我们煮来斗啊!”
兔子一溜烟地向屋里跑了,林棉棉有些愣神。
元昭阳隔着门缝,忍不住好气又好笑地开口:“怎么?这么小气,没碰到也不让我进来啊?”
没碰到……
什么?
林棉棉慢了半拍,然后就看到了元昭阳脸上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砰地一声……就把门给敞开了。
别说,平时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突然红了脸开始闹脾气,还真有点儿意思。
元昭阳见多了林棉棉温柔顺从的样子,此时林棉棉气呼呼又不敢吐槽只敢憋着一般,实在是另一种层次的可爱了。忍不住地,就想多说两句逗逗她。
只是元昭阳还没开口,屋里阿白却是又叫嚷了起来。
“静静?静静不见了!”阿白惊讶的兔子脸,从卧房门里挤了出来。
“怎么会?中午吃饭还和我一起吃的。”林棉棉也顾不得似乎还有话要讲的元昭阳,转身进了灶房间。
院子就这么一点儿大,还有小屋两三间。没一会儿,里里外外就被找了个遍,阿白还不死心地用神识上上下下地扫了两遍,别说胖龙猫,就连根龙猫毛都没有。
元昭阳细细地查看了一遍小院的禁制,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或者是……那异常是连自己都看不出来的?
“当初从门禁地把静静带出来,就去了一趟主峰,回来之后,它不愿意出门,我就再没把它带出去过。所以院中的禁制,也是没有对它开放的。没有我带着,它根本不可能从这院子里出去。”林棉棉蹲在检查禁制的元昭阳身边,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个禁制是失灵了吗?”
元昭阳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你中午出去的时候,它偷偷跟在你后面出去的,你没发现?”阿白对元昭阳的阵法还是很信任的,那么问题很可能就出现在了静静的调皮上。
这一点,林棉棉就不是很确定了。毕竟有时候静静慢吞吞的,但是有时候动作真的很快,比如和阿白玩捉迷藏的时候,林棉棉就亲眼见过快成了一道残影的静静。
现在再讨论,静静是怎么出去的,已经有些晚了。胖龙猫不在院中,已经是一个事实,她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找。
五行宗的地界,非常的大。
林棉棉召集了小伙伴,花了很多的时间,才将林棉棉屋子附近的房子和灵田找了一遍。这其中还有元昭阳和阿白用神识帮忙的功劳。
人太少,地方太大了。
元昭阳出了主意,在万事堂发布了高额的悬赏任务,又拜托大讲堂的人破例将这则寻鼠启事登到了这两日课单的旁边,力求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多的人手,帮忙寻鼠。
后面一日多的时间,小伙伴们从外谷,向外找到了外谷最外围,向内寻到了外谷最靠内谷的地方。这也只是粗粗找了一遍,若是细找,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而看到万事堂和课单上寻鼠启事的弟子们,也给出了不少的消息。只可惜,在去查看之后,都是一些无用的消息。
期间,林棉棉无数次尝试在识海里与那一小块玻璃片沟通。只是无论她是哄着说好话,还是应承了许多吃的喝的用的,又或者是吓唬静静再不回来连小床都不给它留着,阿白以后也再不和它玩儿了。那一小块玻璃片儿,始终无所动静。
为了与那小玻璃片沟通,林棉棉甚至请了元昭阳进她的识海看看,能不能从那里面看出静静的所在,或是别的端倪。
只可惜,元昭阳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白已经着急得快要掉毛,一只一阶的寻宝鼠,成日里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玩,还有发脾气。出去了,可怎么生活……会不会被别的弟子抓走,会不会因为脾气不好被打……会不会吃不惯别人的东西就闹着绝食……不过一日多的功夫,阿白简直已经可以脑补一只瘦骨伶仃的瘦龙猫,连毛都快要掉光那种……
万事堂里的悬赏,被阿白提了又提,高到收购几百只寻宝鼠都没问题。于是相应的,也有不少弟子带着类似静静的胖龙猫找上了门。
只可惜,一只……都不是……
阿白没了办法,端着一个个设了触发性禁制的小碗,放着静静爱吃的食物,放到了各个路口,传送阵边,小路上,田埂里……只希望静静跑出去后,也能和以前一样贪吃,这样自己就能找到她了。
然而……没有……
触发那些禁制的,没有静静。
有贪吃的灵兽,贪吃的修士,贪吃的妖修甲乙丙丁……
但是……没有静静……
林棉棉对识海的小玻璃片实在没了办法,甚至连上一世,人们走丢小猫的寻猫剪刀大法都用了出来,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五行宗,真的太大了。
外谷,内谷,许多有人或是没有人的峰头,还有许多供低阶灵植灵兽生存,让弟子们做任务的山谷……
一只外表平平无奇的寻宝鼠,一只主人都唤不回来的灵宠,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大海里,再也寻不得了一般。
而去小南山秘境的日子,却是到了。
这两日,杜一溪简直头疼到要炸裂。
原本想着,这次小南山秘境,归元宗与大剑山说不得还会用些手段,杜一溪是决定亲自带队过去的。
结果前两日也不知道怎么的,已经两年没有继续崩溃的护宗大阵,突然又开始崩溃了。
可怜了韩清瑶这两年,苦苦修复好的部分,简直是一夕回到两年前,差点没让韩清瑶吐出一口血来。
杜一溪再次面临了灵石转换器的命运。
一边是小南山边虎视眈眈的归元宗和大剑山,一边是又开始崩溃的护宗大阵……
简直是无法选择的两难。
面临两难的,又何止杜一溪一个。
静静寻不回来,林棉棉压根就没心思去小南山。
即便此时识海中的小玻璃片儿没有什么反应,林棉棉仍觉得,这是她与静静,静静与她们的最后一丝牵连。
而只有自己在这里,这一丝牵连,才能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