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奏。
旋律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又恢复了那般痴迷的样子,只是其中多了丝狰狞。
《黑暗奏鸣曲》生于黑暗,以黑暗为生,同时也滋养和扩大黑暗。
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这些说辞了,旋律无谓地将笛子凑到了自己刚刚还咯血的嘴边……
要死一起死。她注意到未定的耳麦不知何时也取下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另一边,飞坦未能及时赶到。
在他思考该怎样阻止未定能不伤及她时,未定已经将手抚上了《黑暗奏鸣曲》曲谱。
但她没有翻动。
未定那双小小的手只是将曲谱的封面抬到垂直九十度的位置,然后利索地关上了这本曲谱。
霎那间,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
周围的人不再乱动了,他们眼中也恢复了清明,没有了那种狂热痴迷的状态。
他们疯狂的源头已经被未定盖上了。
飞坦这才注意到由始至终未定都是仰着头走过去的,完全没有看那曲谱一眼。
“耳麦怎么摘了?”飞坦有些愤怒地质问未定,自行摘下了耳麦准备听未定解释。
未定拿起《黑暗奏鸣曲》,抽-出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
那是最初被飞坦一脚踩断小腿的西装男子。
“我看他当时就想和我们说什么,就趁机和他沟通了下。”未定笑了笑,扶起了地上的男子,“他听不到我说什么,但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他告诉我一切都是《黑暗奏鸣曲》搞的鬼,我就将曲谱合上了,没想到真的有用。”
飞坦冷笑得有些无力。
“你就不怕没用,你直接被《黑暗奏鸣曲》弄死吗?”
“我要是说不怕你会揍我一顿吗?”未定由衷地说着真话,讨好地对飞坦笑了笑,“但不管怎样,我相信你会来救我,所以义无反顾。”
然而这句话说完,未定就突然吐了一口血,有些震惊地看着飞坦,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飞坦瞬间反应过来,直接戴上了耳麦,也将未定的耳麦按到了她头上,然而未定身上的损伤已经无可避免。
飞坦看着那持续从未定口中流出的鲜血简直不敢相信。
他看向了声源的方向,那里旋律正用笛子吹奏出几个音节。
她脸上没有了痴迷,只有让二人理解不能的怨恨。
此时的旋律没有了耳麦的保护又是自身演奏伤害加倍,她的全身各处已经开始渗出血液,而不像是未定那般只是吐血这么简单。
但只是吐血就足以让飞坦有足够的理由杀了旋律了。
真是丑陋的心态啊!正好给了自己提前杀她的理由。
飞坦完全不顾未定的阻止,飞身上前,势要砍下旋律的脑袋。
然而那一瞬间,一个人挡在了旋律的面前,在旋律的面前被人砍得四分五裂,那巨量的鲜血像是雨水一般淋到了旋律的身上,终于让旋律清醒了些。
“戴蒙!”她哭喊着抱着落到自己怀里的好友的头,完全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好友以生命回报了她的救助。而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满面怒容的飞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预备起身,但瞬间的发力和全身的大量失血让她瞬间昏厥了过去。
自己又要被抛弃了吧?
旋律昏迷前的念头居然是这个,连她自己都有些感慨,有些搞不明白了。
但还未昏迷过去的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不知从何时起,屋内的木地板已经被腐蚀了很多,而窗外的阳光也多时不见照进来了。
飞坦拿出手机照了照周围,赫然发现离的远的地方已经被之前那难缠的黑色汁液给腐蚀了。
有人拼命冲向门口,打开门后却只能看到那一块黑色的肉壁,不停蠕动着,还渗出一些黑色的汁水。
有人不怕死地直接用刀砍去,非但没能砍破,反而使肉壁瞬间喷出大量汁水将其淹没腐蚀。
虽然不至于说瞬间将其变成一具白骨,但全身的皮都被瞬间腐蚀掉了,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肌肉人体。
那人盯着自己只剩筋肉的双手癫狂地哭笑着活生生地把自己吓死了。
这个房间再次成为地狱!
众人都怕死地躲到房屋最中间,想要逃避那黑色的汁水。
无奈飞坦已经抱着未定占据了那里,其他人只能默默地围成一个圈,与这位杀神保持这距离。
“旋律……”未定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记着自己的好友。
“都这样了,没时间管她。”飞坦只能给出这个理由。
“如果解决了危机,就能救她了吧。”未定那调皮的苦笑表明她刻意曲解了飞坦的话语。
下一秒,她将双手放到了自己针织衫的下摆处。
“关掉手机吧。”
飞坦很听话,但还能清楚地看到未定接下来的动作。
她将衣服从下至上揽起,直接当着他的面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