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楚西凉将她紧紧地纳入自己的怀中,狠狠的,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很早之前,他记得步绯颜翻看步绯颜曾经无聊时写下来的一张蝇头小楷,其他纸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些无聊的话。
可是,只有哪一张纸上,规规矩矩的写下了几个字:
“蝴蝶飞不过沧海。”
不过是几个寻常的字迹,可是,却让楚西凉募得,心尖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似的。
因着童年的经历,因着他的母妃很早便离世,留下他一个人在宫里头看尽了这人世间的冷暖凉薄。
也就练就了他那一颗敏感的心。
这几个字,分明是透着一股悲凉的意味。
所以,他便将这几个字,小心翼翼的记在了心里,待到日后,他问步绯颜的时候,步绯颜神色中分明是闪过了一抹荒凉。
纵然转瞬即逝,但仍旧是被他捕捉到了。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这几个字写起来很好罢了。”
他记得,当初步绯颜就是这么回应他的,分明是说谎的样子,可是,他还是没有追究。
因为那个时候,他以为,步绯颜心里的缺口,是步府给她的。
可是,现在看来,步绯颜心中最大的那个缺口,最折磨她的那个缺口,是他给她的。
蝴蝶飞不过沧海。
不是飞不过,是因为,害怕飞过去之后,沧海的另外一边,从来就没有过等待。
他给的安全感,远远地不够。
所以,她不敢放任自己的所有去爱。
不是不想,是不敢。
长长的叹息一口气,他的唇,吻到了一片湿热,睁开眼睛,楚西凉看到步绯颜的脸上,满是泪痕。
心疼的给步绯颜将脸上的泪痕吻掉,然后双唇小心翼翼的吻着步绯颜的睫毛,步绯颜见状,微微的睁开眼睛。
睁开的那一瞬间,便被楚西凉的目光所包围,那么深情,那么柔蜜。
“蝴蝶,飞的过沧海的。”
深吸一口气,楚西凉轻轻的开口:“原来,我的颜儿,默默的已经告诉了我这么多了。”
见他这样,其实,步绯颜心里头的那种委屈,早就已经没有了,今早上的那场争吵,也不过是因为她怀孕以来。
情绪一直都有些异常,这才没有压制住的。
楚西凉做到这样的份上,已经足够将步绯颜心中的那一抹伤痕给抹掉了,步绯颜抬眼望着他。
点点头,话想要说出口,可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着步绯颜欲言又止的模样,楚西凉低低的叹息一口气,将步绯颜从自己的退上抱下来,起身,来到外间。
用毛巾在沾了点水,然后回身,重新将步绯颜抱在自己的腿上,用毛巾轻轻地将步绯颜脸上的泪痕擦掉。
转而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开口说道;“你若是在这样哭下去,你娘亲,当真是要将你带走了。”
听到楚西凉突然就提到了白卿,步绯颜倒是愣了一下,觉得楚西凉这一番话,话中有话,于是便伸手将楚西凉手中的毛巾接了过来。
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这才又开口问道:
“今天,在那山下的时候 ,我娘跟你说什么了?”
楚西凉听她这么说,眼神暗淡了一下,嘴角抿了抿,淡淡的一笑,开口说道:“不过是,岳母教训女婿的那些话呗。”
他故意说的笼统,步绯颜见他不想说,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索性也不再问了,今天一天情绪起伏的有些大。
这回,回到了房间里,她竟觉得有些累,趴在楚西凉的怀中,没多久,便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了。
楚西凉抱了步绯颜一会,察觉到怀中的人没有动静了,低头一看,见步绯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睡过去了。
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平静,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淡淡的泪水,默默地叹息一口气,俯身。
将她睫毛上的泪水吻干,小心翼翼的将她重新放到床上,盖上毯子,坐在床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西凉,我唤你一声西凉,便是将你当成颜儿的夫君来看的。”这是白卿将楚西凉叫过去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虽然步绯颜将白卿接到了三王府去,但是,楚西凉还真就没有怎么和白卿一块相处过。
不过是最开始的那一次,白卿初到三王府,他作为女婿,不得不去看看,待到以后,许是白卿的性子。
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所以,即便是在三王府住了这么久,她也从未仗着自己是步绯颜娘亲的这件事情,提出点什么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