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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舟看了一眼身后杜月姐弟,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却是岔开这个话题,道,“道友却是有事?”
王天成打了个哈哈,道,“却也没有什么,只是对能通晓剑意道友有些好奇,因此便请百里师弟带我来结识一下。”又见墨沉舟神色不善,自家师弟脸色僵硬,实无力将话题继续下去,便笑道,“既然已经见过道友,我们却是也该回去,便不打搅道友兴致了。”他又一抱拳,“他日道友若是来簌玉阁做客,王某定然竭诚款待!”
说罢拉着百里晗转身就走,颇有些果断。才行了几步,刚刚默不作声百里晗突然甩了他手,跑到墨沉舟身前,盯了墨沉舟半晌,只看得墨沉舟浑身发毛,才一抬手指着她,狠狠地道,“你,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再来找你!”说罢转身就跑,墨沉舟诧异目光中跑到王天成身边拉着他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表妹,他是什么意思啊?”左看右看这都是想要寻仇样子啊,杜朗缩了缩脖子,问向沉默不语墨沉舟。
却见墨沉舟冷笑一声,眼角煞气重,也不回话,只是径直拔剑,运转灵气向着王天成方向一剑斩下!
这道剑光暴戾无比,气势汹汹地扑向王天成。那王天成只觉身后一股厉风,转眼一见,竟是避之不及,只能翻出一柄如意形状法宝迎着那锋利剑光一挡,却见如意上宝光一闪,一股凌厉剑气直冲而来,激得他浑身气血翻涌,如意上现出蛛网般裂缝来。
这剑光一挡即消,王天成来不及心疼自己法宝,只是满目骇然地望着那冷笑连连女童对自己道,“道友刚刚赠我一剑,墨沉舟无以为报,便还道友一剑,请道友笑纳!”
那尚且稚龄容颜上满是凶厉决绝之色,只看得王天成心中微寒,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冲着墨沉舟做了一揖,方才以方才数倍速度和依旧一言不发百里晗离去。
离开了那墨沉舟十数丈之外,王天成才看着神情微缓百里晗叹了一声,道,“师弟这是何苦,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这般凶横,长大了还了得!天下女修多是,怎么你就看上了这个?!”
百里晗雪白一张脸突然爆红,大声恼道,“师兄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看上她了!”
“不然你这一路跟着她做什么?”王天成简直无奈了,这一路上他们就和做贼一般跟几个人身后,又小心着唯恐被人发现,实辛苦无比。
“记住她脸,以后再找她报仇!”百里晗眼神闪烁了一下,气势有些外强中干地说道。
见到百里晗这个样子,王天成心中迟疑了片刻,便不再多说,心中却隐忧重重。
百里晗是簌玉阁这一代弟子中精英中精英,向来被门内长辈爱若至宝,从来不对他人上心。如今却对一个凌云宗弟子另眼相看,也不知是好是坏。
凌云宗与簌玉阁这几年关系大不如前,之前平洲,不少弟子死了凌云宗手上,可谓是血债累累。他王天成当日也险些陨落平洲,因此对凌云宗弟子带着几分恨意。不然方才也不会出手。
何况那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睚眦必报,且眼带凶煞之气,行事果决无比。此时虽因修为不高而名不显于人前,可是他日此女一旦长成,却必然会凶名赫赫,又是凌云宗一把利刃。到时也不知簌玉阁又该如何。
心头莫名地一凉,王天成只觉得嘴里发苦。
有心转回去拼着一切将此女斩杀于此,却心知既然小小年纪就是元婴期修士弟子,这墨沉舟手上必有保命之物。若是不能一击必杀,怕是要为宗门惹来大祸。微微迟疑,却还是难下决心。
又侧眼看了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百里晗,王天成心中叹了一声,却是准备回去就禀告阁主,至少也要管住这位师弟,不要和那墨沉舟接触太深,以免日后生患。
却说墨沉舟,眼见王天成退走,心中怒意稍平,一转头,就见杜朗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勉强一笑,“表哥怎地这么看我?”
杜朗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将筑基修士逼退表妹,倒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见墨沉舟笑而不语,杜月就一脚蹬向他,“怎么,你对表妹有意见?”
“没有没有,”杜朗摇着手,嬉皮笑脸道,“我就是想着,表妹如今就这般厉害,再过个几十年,岂不是加厉害。到时候打着表妹招牌,看谁还敢惹我!”
“你还有没有点儿出息了!”杜月骂道。
“这怎么就叫没出息了!”杜朗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本来就是这样,沉舟本来就是咱们表妹,又是咱们中出息,借借她势怎么了,又不是要做什么坏事!沉舟都没说什么,怎么你却这样多事!”又一旁嘀嘀咕咕。
见杜月一脸绝望了样子,墨沉舟一笑,正要劝慰几句,却突然脸色微微一变!
手腕上虚天镯所之处,竟是剧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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