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知道此前关于我活埋祭天的事吧?我并非要你去收买国师,而是请你帮忙调查陷害我的人是谁。”
“陷害你?”沈文守目光微微一亮,不可思议道,“我一直以为这是国师卜算的天意,没想到是有人陷害的你,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亲自着手去调查。”
季瑶见他答应的爽快,忍不住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末了又叮嘱道:“对了,有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同国师来往密切,他将自己的主子称为殿下,这也许是一个大线索,应该对找到幕后黑手有用。”
沈文守郑重地点头,他很少关心朝中政事,一心打量家族大事,未曾想过金陵的党争竟已是这般残酷阴险,倘若他早些知晓这些,必然不会攒托父亲置身事外。
所有人都在一个泥潭里打滚,沈家想要置身事外只会成为众矢之的,绝没有可能永远保持中立,他看着那道瘦弱却坚韧的背影,心中思量,倘若有一日党争的争斗无可控制,沈家究竟该选择哪一边好。
东宫太子,继承大统无疑是名正言顺的,可是百姓和大臣们似乎更看好定王,但只要皇帝一日不废除太子改立定王为太子,那么定王将永远都被大逆不道的罪名压在头上。
所以无论是支持谁,都意味着不会有绝对的成功,都有一半失败的可能,沈文守目光一紧,立刻返身往沈府走去。
与沈文守分手后,季瑶没敢再耽搁,直接去了旭飞楼,依旧选择了从前那个格间,托着下巴在窗口观察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热闹欢庆的人群之中,季瑶发现有几个人的神情很是不对劲,他们绷紧身子,眉宇之中又带着浓浓的戾气,却非普通百姓。
他们走在街上,目光未曾落在摊贩之上半回,而是四处张望着,甚至连楼上都不放过,季瑶见有人抬头往自己这望来,立刻缩回了身子。
起初,她以为这些暗探是被人派来监视自己的,可是很快,这些暗探离开了季瑶的视线,往人群更多的地方走去。
他们漫无目的,绕着市集走了一圈,似乎并没有找到他们要的目标,又或者可以说他们根本没目标。
这些暗探要做的是,监控整个金陵,季瑶仔细一想,觉得就算是太子也做不出这么大的阵仗,派人将整个金陵监控起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真的有人在做这件事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皇帝了,不知皇帝又是得知了什么消息,竟是这般紧张提防。
“客官请。”
在季瑶陷入深思的时候,格间外小二的声音一下点醒了她,季瑶心中笃定来人定是祝商,等到那竹帘被苍白的手指撩起之后,季瑶果然看到竹帘后那张熟悉的文气面孔了。
便是这样一张文气的面孔,骗过了所有人,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却让人不自知,厉害地让人佩服,也让人害怕。
季瑶抬袖准备为他倒茶,却听祝商坐下来后,急声道:“今日没时间喝茶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东宫这回已经忙得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