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事情都不是太子殿下做的话,那么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在私下养兵,还让他们赶赴金陵?这究竟适合用意?”定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眼见太子激动地想要反驳,迅速抢占先机,继续道,“如果太子殿下真的问心无愧的话,为什么又会在昨晚让那些士兵迅速撤离金陵附近?我不敢断定太子殿下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可是只怕是个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都难免会怀疑太子殿下吧,还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好好解释解释。”
太子心里恨得要紧,说起来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巧合,他确实是在发现自己地位受到威胁之后,偷偷让人将兵权集中到金陵附近。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皇帝一定会派人大彻查,他担心这件事情查到自己的头上,所以立刻让人立刻撤离金陵。
没想到现在这件事情反倒落人口舌,成了污蔑他的一个好借口,太子此刻除了反复否认,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反过来给定王一击。
“你休想污蔑我,我是东宫太子,私下募兵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干出来的,你没有任何的证据,就当着大家的面这样给我泼脏水,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什么用意?难不成你这定王的位置坐久了,心也大了,想要试试这东宫的位子?”太子可谓是气急败坏,一时之间什么言语都说了出来,丝毫没有忌讳。
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太子此刻已经着急到方寸大乱了,这样慌乱的太子让定王很是满意,他就是巴不得太子自乱阵脚,这样他才好趁虚而入,给他扣下一个无法反驳的罪名。
“证据?太子殿下说的是,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所以我也绝对不会当着大家的面乱说话,更何况父皇还在这呢,我怎么敢当着父皇的面信口开河?证据我自然是有的,太子殿下不必着急!”
这就是定王的王牌,他知道这个锅必然是要东宫去背了,哪怕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昨天晚上那些事情是太子做的,就是太子私下募兵这件事情也足够证明他的狼子野心了。
显然,父皇一定是会倾向于站在自己这一侧的,于是定王抬头迎上皇帝深不可测的目光,凝重开口道:“父皇,儿臣本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自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儿臣内心始终有一道坎,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可是今日太子如此污蔑儿臣,让儿臣不得不用这样残忍的事实来揭露太子的恶行!”
太子不知所然地看着定王,他不知道定王究竟想说些什么,可是他隐隐地觉得大事不妙了,额间的汗像是黄豆一般一粒一粒地往下淌,他只能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定王的说词。
“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皇帝闻言也忍不住开口吐出了一句话。
定王这才点点头,吸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发生之初,儿臣手下的人便已察觉到城中的不对劲,儿臣当时听说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儿臣以为在父皇的治理之下,像这样荒诞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当然,儿臣那个时候存有私心,担心贸贸然将这件事情禀报父皇之后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受到父皇的责怪,所以儿臣派人悄悄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周将军,想让周将军有个预防……”
太子听到这里,忽然明白过来,这些事情一定是定王的策划,一定是他精心安排的这个计划,想让自己成为他的替死鬼,所以整件事情一定是定王在贼喊捉贼,当下太子再也听不下去了,指着定王狠狠骂道:“定王你好手段,竟然连这样的招数都能想出来,为了报复我就可以贼喊捉贼,做这么一出戏给父皇看,大宋若是落到你手中,还不知道天下百姓要受多少的困难呢!”
“太子!让他说完!”皇帝闻言有些不悦地瞪了太子一眼,示意他冷静,随即又将视线落在定王身上,定王稳住情绪继续开口道:“尽管昨晚周将军成功地击杀了敌人,可是城中百姓受伤的却不计其数,倘若儿臣能够早些察觉禀告父皇,也许昨天晚上那样的惨景不会发生。”
定王说到这里,侧身看着太子,大声道:“儿臣确定昨晚的人就是太子的人,这决定不会错!正因为儿臣知道昨天晚上的人是太子的人,所以儿臣不敢轻易地将这件事情亲自禀告给父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父皇定然不会轻易相信儿臣!儿臣有罪,如果不是儿臣太过自私,金陵的百姓也不会这么惨!但是不管怎么样,儿臣始终觉得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事情的人必然要因此而付出代价!”
“你放屁!”太子恶狠狠地插嘴,定王便再次转身看向皇帝,坚定道:“太子的人走的是栈马道,只要父皇派人前去追查,必然能从栈马道之上寻找到踪迹,那么多的人儿臣就不信连半点踪迹都未留下!”
听到栈马道三个字之后,太子却是心口一颤,确实,定王说的不错,他的人就是从栈马道走的,本就有些心虚的太子这个时候更是连皇帝的眼睛都不敢对上。
“太子!朕问你,你可有私下募兵?”
皇帝威严的声音从面前传来,太子心口一颤,打着哆嗦回应:“没有,这种欺君之罪儿臣怎么敢做?”
“倘若查出来你确实是私下募兵,你该当如何?”皇帝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无疑是在逼太子承认自己募兵的行为。
私下募兵虽然不该,倒也不至于该死,可若是此刻不承认,到时候被查出来,那这私下募兵的事情一定会和昨天晚上的事情绑在一起,让他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口锅算是死死地扣在了他的脑袋上,太子恶狠狠地瞪了定王一眼,到底是咬牙道:“儿臣……绝没有!倘若真有此事,儿臣……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