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呵,她记得。
就是昨天她铜镜里见过那个小僮。
当时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是秋秋对他印象极深。
门前停下,那孩子朝拾儿一揖:“白峰主请留步。”
他声音清朗中透着甘脆,就象冰下流泉,听得人心里舒服。
拾儿还了一揖:“于仙师走好。”
秋秋和袁长老同时被惊呆了。
秋秋先诧异是拾儿居然还礼!还礼啊!他可是挺大一尊大神,除了有限几次大场合,秋秋就从来没见过他腰向谁弯下来过——她把自己排除外了。
这孩子小小年纪何德何能啊,竟然能让拾儿送出门不说,还与他平礼相别?
接着她才听见后面拾儿说得什么。
于仙师?仙师?
这俩字象针一样扎得她心里激灵一跳。
她想起来了,仙师这称呼拾儿只跟她说过一次,可是她印象极深。听过之后就没有忘记。
仙师明明是九峰死对头,拾儿父亲母亲,九峰前任掌峰、长老们都是为此而送了命,九峰元气大伤。
这次事情。秋秋还想过,会不会有这一股世代为敌势力背后推动。
结果这个让她觉得心中不忍孩子,这个闯进剑阁被九峰所擒不速之客,竟然被拾儿称为仙师?
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吧?
他就是那个。那个仙师吗?
那个孩子转过身来,看见了秋秋。
秋秋披着一件深色大氅,衬得她一张脸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头上蝴蝶络子被风吹得飘摆不定。她怔怔站那里,一双眼明亮清澈,就象冬日里格外静谧苍茫湖水。
那孩子微微失神,有礼地朝她一揖:“秋掌峰。”
秋秋压住心里乱突疑惑,也还了一礼。
袁长老站一旁,他受震憾决不亚于秋秋!
不。他比秋秋还要震惊!眼睛眯起。身体整个紧绷起来。死死盯着眼前那人不放!
仙师!
上一代仙师与九峰峰主一场对决,两败俱伤,几乎可以算得上同归于惨烈收场。只留下了一个还有襁褓中幼儿,也就是现峰主。
而仙师那一脉也肯定不会就此断绝。只是袁长老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代仙师竟然如此年幼!是了,他们情形不比九峰好到哪里去。
九峰根基深厚,即使遭受了数十年前重创,现也元气渐复。可是九峰这个对头却是一向隐姓埋名,行事诡密。这种处事和传承都决定了他们人数不会多。数十年前那场硬仗九峰是伤了元气,而仙师一脉从那以后也没再听说有动静,袁长老他们甚至乐观猜测他们是不是已经断了传承,九峰从此绝了这个心腹大患。
可是仙师一脉竟然还有传人!虽然年纪还小,可是袁长老绝不会因此轻视小觑他!
他转头看向峰主,这可是九峰生死大敌啊!不要说,他先辈可是与峰主是有杀父之仇!峰主怎么能这样客气礼待他?难道峰主不知道养虎贻患道理?趁着这一代仙师羽翼未丰,未成气候,现该立即动手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斩草除根才是啊!
秋秋倒没有袁长老想得那么多,她只是想,传说中大名鼎鼎仙师居然这么突然间出现面前,而且还是这么一个让人意想不到形象。
拾儿这个年纪就是九峰峰主,堪称年少有为了。可是这位于仙师一站出来登时把他给比下去了。要说真正年少有为,这里有个年少有为!
看他那个头儿,谁能说他不年少?他敢只身闯入九峰,还和拾儿这么当面对上,丝毫没有怯丑示弱,谁能说他不有为?
秋秋复杂心底席卷过一波心酸,她有种被后浪迎头赶上,即将要渴死沙滩上感觉。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后起之秀如此强劲,让前辈们情何以堪啊。
秋秋觉得虽然她稀里胡涂混了个掌峰当,可是这点成绩这位于仙师面前真拿不出手,自己虚长他岁数都白活了吗?
至于这人为什么会出现这里,拾儿为什么又会对他如此客气宽容,这个秋秋并不着急,反正等下她就可以从拾儿那里得到解释。
秋秋转身往后看,有个人恭敬中带着些不安等候桥那边。
这人是昨天也铜镜中出现过,长相平平无奇,和人说“受伤、被擒”那些话。
那位于仙师转身离去,秋秋这才注意到他还抱着一个长长木盒。
从大小尺寸看,里面装应该是剑。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是他父亲曾经用佩剑。”拾儿淡淡地说:“他闯进剑阁就为了这个。”
Ps: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浪他浪啊……咳咳,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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