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发现。”
不动,不动,我们都是木头人!
搜查的队伍越来越近,再近一点,就该被发现了,凤歌现在好希望自己会彻地之术,可以躲在地底下不被发现。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做这种梦,也是不可能被实现的。
那些士兵手中的火把燃烧的声音都能听见了!
忽然,大地在颤抖,那是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
一个声音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恒国的军队竟敢闯入大燕的国境!”
凤歌心里一惊。
自古以来,不管是什么时代,不管是什么国家,一个国家的人擅入另一个国家的国境,都会被视为对主权的挑衅。
而如果擅入者的身份,是身为国家暴力机构的代表——士兵,那么这件事就更大了。
凤歌心中一紧,以她看见的北玄营,现在只怕连几个占道经营的小贩都打不过,更何况是直接开战。
在成百上千的火把照耀下,凤歌看见对方阵营森列,大约有五十多人,长枪的枪尖与长刀的刀刃雪亮,反射着红色的火焰,兵戈未动,已是气势迫人。
步兵阵后有一人,高倨马上,看不清脸,他身后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上书着斗大的“高”字。
高,那是大燕的国姓,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北边境,为什么又会半夜如此迅速的出现?
凤歌感受到一股阴谋的气息,却又说不上来,毕竟是自家士兵跑出去抓狐狸,才会误闯了对方的国境。
如果燕国人有心借这件事闹一闹,传出去也不算他们不宣而战,反倒是大恒会落他人口实,甚至是笑柄。
为了抓狐狸,搞出了两国之战。
凤歌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外交无小事。”
现在就看对方想要掀出多大的风浪了。
步兵阵从中分开,让出一条路,阵后那人纵马越众而出,北玄营中出来找回士兵的人中,也有一位骑马,看来是在场所有大恒士兵中地位最高的了。
北燕人的身高本就比大恒人的要高出一些,连马都比大恒的马要高大一些,现在两人对视,北燕那人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冷冷吐出几句标准的汉话:“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位骑士横枪于前,施以军中之礼,十分客气:“大恒国北玄营徐格将军麾下致果校尉,萧燕然。阁下是……”
骑在马上那人没说话,他身旁一个侍卫大声道:“大燕国高玄武亲王在此,还不下马!”
“原来是亲王殿下。”萧燕然翻身下马,上前见礼,却听见对方侍卫大声喝道:“还不跪下。”
身后的大恒国士兵中传出骚动,萧燕然抬手,议论声立止。
只听他抱拳道:“我非燕国臣民,即便是我国陛下的使节行至贵国,朝堂之上,也不行拜礼。不知亲王殿下这个要求,可有依据?”
那侍卫大声道:“大恒士兵持械入我国境,意图侵略我大燕。你若不跪,便是确有此事!”
萧燕然一笑:“私自闯入贵国的士兵,我自会处理。阁下这般攀扯,过度解读,倒像是有心挑拨两国不和。”
“大胆!你敢在亲王面前胡言乱语!”侍卫右手按在刀柄之上,“呛啷”的一声,将腰刀抽出,这一声就好像是个号令,在场所有燕国士兵同时拔刀出鞘,那整齐划一的声音,为军容原本就齐整的燕军更添了几分威慑力。
就连远观的凤歌,心中都不由一震。
萧燕然带出营的士兵只有十余人,由于是出来找人,因此连兵器都没带,连队伍都不是,三三两两分散站着。
可是他们每个人都站得笔直。
就好像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以死相拼。
那个侍卫冷笑:“就凭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也想与我大燕的霸刀一较高下?”
萧燕然微笑:“忘了向亲王殿下,这些乌合之众,原本都是寒山铁骑的士兵。”
在场的燕国士兵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泄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寒山铁骑,那个在北境的不败神话,当初北燕趁大恒国内局势不稳的时候,偷袭北域防线,却被人数远少于北燕军的寒山铁骑打了个措手不及,小小一座青川城,打了三年都没有打下来。
在北燕军中,有一个传说,寒山铁骑的人都得到了山神与河伯的庇佑。
守城如高山难越,进攻如洪水难防。
虽然如今寒山铁骑的名号已经永远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但是,当萧燕然轻描淡写提起这四个字的时候,却在每个北燕士兵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每个北燕士兵心中都在想:这些被神灵护佑的人,是自己手中的刀可以对付的吗?
军心竟然被四个字动摇,坐在马上的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也将北燕士兵的紧张压了下去。
一直由侍卫代传话的高玄武说话了:“将擅闯我国国境的人头留下,你们回去,便当此事没有发生过。”说完,侍卫将一柄刀扔了过来,落在萧燕然身边。
那个误入国境的士兵吓得腿发软,一下子没站稳,跪在地上,战栗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杀了他一个,免了两国争端,的确是很省事。
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有什么让自己免死的可能。
萧燕然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把刀,身形微动,好像真的要将那把刀捡起来。
“慢着。”凤歌忍不住大喊一声,走了出去。
林翔宇甚至都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在心里直跺脚:“我的大殿下哟,你平时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怎么这会儿冲动起来了,冲动是魔鬼,冲动有惩罚。”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关林森,关林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他就这么紧紧跟在凤歌后面,如同她强大的靠山,又好像惊涛骇浪中屹立不倒的桅杆。
“算了,舍命陪君子。”林翔宇嘟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