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
傻逼的状元,竟然听不出来礼部尚书是在为他死谏皇上,人家给他死谏,他倒好,不仅不撑着礼部尚书的话,还倒打一耙,让礼部尚书里外不是人,真是白眼狼一个。
难道你还以为做太子侍读就可以做太子近臣?被太子玩死都不知道?谁不知道大明太子特别的会玩?一年玩死两人真不算稀奇的事。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太子太傅轩辕易倒是忽然瞪大了眼珠,好好看了一下今年的新科状元,也许太子跟他年岁相仿,或许有意外也不一定,暂且拭目以待吧!
太傅对太子的顽劣,实在是头疼不已,每一天的授课,自己都要小心那个兔崽子会玩出什么花样来折腾自己这把老骨头,都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安排的那些太监,实在是应该全拉出去杖毙了。若非有他们的蛊惑,太子焉能变成这样?都该死!
这一届的琼林宴上,大出风头的不仅仅是新科状元,更有上原其余三名二甲进士。郑经,姚顾,还有一个上原金家的大少爷,金默。
四人除了姚顾年过三十,其余皆是年少有为,郑经二十出头,金默二十出头,加上最为年轻的少年状元,陈学慎,这样的阵容,让所有人对上原的教谕产生了巨大的探究。
高中举人,有的富裕的府城,一次头有个三四个是正常的,一个富裕的县一次头有一两个也是出现过的。
但是一个县一次头高中出四个举人,其中一个是进士的话,则十分叫人感慨不已,然而遇上一个县一次头出现四个进士,其中一个是状元,余下的皆在二甲前十名之列,则叫人不约而同的感到不可思议了。
赵子诚当之无愧的成了琼林宴众人眼里的头条,众人对他无不惊羡。他本人不过是区区一个同进士,但教导出来的学生,却是一个比一个的耀眼。
“赵子诚身为上原教谕,一心为了学子,不仅仅兢兢业业,教导学生,如此赤诚教谕,当重奖,就奖励他为正五品县令,赐其万两黄金,顶级苏锦千匹。
其女赵亚楠,知书达理,宅心仁厚,为上原学生筹建了助学基金,帮助了数不胜数的上原学生,朕心甚慰,封其为骄阳县主,上原县赐为骄阳县主的封地吧!”
皇上在琼林宴开始不久的时候,忽然对着所有人如此嘉奖赵子诚父女,顿时惊吓到了所有参会人员。不过上原的几个骄子除外。
“皇上,微臣求皇上明察,户部银两有限,今年黄河决堤用了上万两白银,靼子进犯用了上万两白银,湖广两地今年雪灾,赈灾用了十五万两白银,如今还有不少后续要供给,实在难以拿出这么多银子出来啊!”
户部尚书汤唯顿时跪倒在地,紧跟着户部所有的官员,全部跟随户部尚书跪倒在地,抗议皇上如此昏聩行为。
不就是一个小小县级教谕,不就是教导出来四个进士,值得皇上如此匪夷所思的嘉奖么?动辄万两黄金?千匹顶级苏锦,要知道顶级千匹苏锦也差不多价值几十万两啊!这是要做什么啊?皇上果然昏聩不已啊!
“皇上,内务府也着实拿不出千匹顶级苏锦,如今后宫娘娘每年也只有十匹顶级苏锦的定制,内务府里总共也只有百匹顶级苏锦啊!求皇上明察!”
掌管内务府的睿亲王顿时也紧跟着户部尚书,抵制皇上的如此草率行为,千匹顶级苏锦,要知道顶级苏锦可是大明最为顶级的织锦,一匹顶级苏锦,暗地里能炒到万两以上,关键是出一匹如此顶级织锦,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耗时多少?
皇上一句话就千匹顶级苏锦,都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怎么当的皇上。幸亏也当不长了,看他那个气色,离死也不远了。没事的时候多气气他,也好帮帮他早死早超生。
自从首辅张东岳执政之后,皇家恩赐金银,从户部而出,赏赐物品,则由内务府而出,如此,户部更加有理由掌控大明的钱财,也更加体现了首辅掌控朝臣的力量。
“求皇上收回圣命!”琼林宴上的官员,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首辅也跪在前头,坚决抵制皇上如此昏聩行为。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朕不就是要好好嘉奖一个肯用心教导学生的老师么?若是人人都像他那么兢兢业业,我大明何止出他们四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必定是有千千万万像他们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难道你们都不是这么想的?”
皇上一脸无状的样子,似乎并无生气,但言辞间露出不少的无力感,这让一些中立的老臣,感到心酸。
“皇上,那上原县令赵子诚,原是同进士出身,赴任上原的时候,是正八品的教谕,如今皇上已经给了他一个正五品的官位,又给了他女儿一个骄阳县主封号,更是将上原赐给了骄阳县主,如此,已经是给了他极大的嘉奖了,放眼看看,大明谁曾获得过如此殊荣?”
葛国公,实在是不忍看到皇上如此被人逼迫到露出如此无力之态,皇上身为天子,本当一言九鼎,哪怕是不对的,也对照做,这才是天家的威严。
虽然皇上这些年,看似昏聩不已,但真正细数起来,皇上的花费根本很少,后宫有几个娘娘?太后,华贵妃,加上胆小柔弱的皇后,也不过仅仅三人,后宫除了这三人,其余皆宫女。
哪怕皇上的那两个宫女生出的女儿,也不曾多用内务府的半点银子,皇上烧丹听起来花费巨大,可皇上除了烧丹之外,其余花费皆无啊!这在以往的皇帝当中,着实是节紧的很了。
皇上今天可是第一次大手笔的打赏臣子啊!竟然就被这些臣子全体逼迫起来,听起来他们似乎各个理直气壮的。
不过自己也知道,如今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首辅早就成了百官之首,更是替代了皇上的御笔,指点江山。
而内务府的睿亲王,死活不肯就藩,死死抓住内务府,抓着大明精盐,所图什么,朝堂上的官员,谁不是心里明白的?但偏偏这些人对睿亲王置之不理,反而处处盯死皇上。
自己等几个老人,一直保持中立,维护皇家血统,才使得皇上还有几分薄面,若不然,自己等几个老人真担心,京城若是没了葛国公府,没了韩国公府,没了东方国公府,真不知道这些人如何的轻贱天家呢!
“葛国公说的也对,不过朕金口玉言,说过的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改了呢?是不是他们都没当朕是皇上?”
皇上半是生气,半是无奈,让几个掌管京畿营的国公们,心里无不酸涩。
“皇上,葛国公也是体谅百姓疾苦,老臣觉得,不如这样,如今上原县已经成为赵子诚女儿的封地,不如就恩赐给上原县一个盐场,如此一来,户部也不需要花费万两黄金,内务府也不需要花费千匹顶级苏锦,而一个盐场将来的收益,也不少呢!”
韩国公站出来安抚皇上,用一个盐场替换万两黄金跟千匹苏锦,虽然眼前利益比不上,但远期利益,可是一定能比得上的,这也是韩国公为皇上添脸面的说法。
“不行,盐场非同寻常,户部的收入,大部分得益于各地盐场,韩国公,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户部没了银子,拿什么养我大明的官吏,拿什么养我千千万万大明的军队?拿什么保障我大明千千万万的庶民?就是你们京畿营的一干用度,十之五六也是出自大明盐场,这是在场的人,都心知明肚的事,韩国公爷是要乱了我大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