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青石铺就的官道上响起一串“哒哒”的蹄声,一一驾驴车向城门冲来,惹得行路人纷纷躲闪。
守城的锦衣卫例行上前查看,余生也紧拉缰绳想让毛毛缓下来。
谁知,毛毛冲着锦衣卫吐一口水,速度不减的钻进城里去了。
“嚯。”锦衣卫抹一把脸,对旁边幸灾乐祸的同伴道:“这煞星怎么又回来了,还拉一辆车。”
“鬼知道。”同伴笑着说。
扬州城果然是毛毛的地盘,见它进城后先在萝卜摊上叼上一根萝卜作早饭。
摊子的主人不叱余生,而是高声对长街喊,“驴,驴,驴回来了,快,快收摊儿。”
“刷”,整条长街上卖菜的全部蒙上东西遮蔽,刚打开门迎客的酒肆又关上了门。
小老头儿在车上咋舌,“这究竟是头什么驴。”
白高兴意外的看他,“你不是扬州人?”
小老头儿摇摇头。
叶子高在车上兴奋道:“这才是真纨绔,掌柜的,改天把毛毛借我那个。”
那个不是别的,以他的德性肯定是骚扰良家妇女。
“不行。”余生义正言辞,“不能让你败坏了毛毛的名声。”
叶子高指着长街,“就这还用我败坏?”
“现在只是卖菜和卖酒的躲避。”白高兴说。
“待你败坏名声后,整条街得喊‘驴回来了,快把姑娘、媳妇、女儿、母鸡,母狗收起来啊’。”
别说,白高兴学方才的摊贩学的惟妙惟肖。
叶子高踢白高兴一脚,“瞎糟践人,我有那么饥不择食?”
余生认真道:“相信我,真的有。”
……
赏心楼位于长街的东面,寻味斋,茶馆,青楼,糕点铺等全在这条长街上。
街上还有早食、茶汤的摊子,沿街叫卖干果、蜜饯的小贩,乃至替人说和生意的牙人。
同时还有菜摊、估衣铺,米店,布店,箍桶店之类所在。
扬州城之繁华,全在这条长街上了,因此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周九章、楚辞三人坐在赏心楼上,早晨的阳光穿过窗子落在空空如也的桌子上。
楚辞打个呵欠,“我已经很久不起早了,你拉我们起来做什么?”
卜居也道:“以为你请我们喝粥,敢情是看别人喝粥。”
“对啊,也太丢人了,你好歹要点儿东西。”楚辞目指店小二,“小二一直看着呢。”
他们偶尔也来赏心楼喝粥,作为扬州城有名贵公子,小二当然得好生伺候着。
只是今日他们什么东西也不点,只坐在窗边向外看,小二不由多看几眼。
周九章道:“别急,待会儿有好喝的。”
楼下忽起喧哗,周九章兴致勃勃探头看,见赏心楼门对面只是出现一游方僧人。
“嘿,他怎么占住那位置了。”周九章不悦。
楚辞循着他目光看去,见僧人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一尊佛像,佛像作伸手取物之状。
僧人手里拖着一盘子,正在围来的百姓说着什么。
“他为什么不能在那儿?”楚辞不解看他,“大早上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周九章向街上张望,“应该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