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出口,海明借机道:“如此是我们突兀了!”看着周围气势汹汹的甲士,海明再度急声道:“我等愚钝,请将军赎罪!”
耿廖此时有心整治这些河西老卒,却也不会没头脑到这种地步,有道是将是兵的胆,海明这些人虽少,可是战力卓著,且这些老兵也是被河西与骁武皇的军系所折磨的可怜儿,既然知道进退,他也就释然了。
待海明这些河西老卒离开后,顾恺之方才抹了一把额头。
“将军,情势越来越难了!”
如此叹息,耿廖怎能不知?秦王统领河西,秦懿统领辽源,三军数十万人却被一道小小的旨令所牵扯——陛下亲旨军系,说到根底,还是世子大位惹得祸。
“参军,眼下小砀山离辽丘不过八十里,一旦蛮兵稳住辽丘,必然会向此地进发,介时我们是退还是守?”
顾恺之看着耿廖,心下一动:“将军,末将说句丧气话,眼下,我们无法挡住蛮兵兵锋,如此还是撤了吧!”
“撤了?”耿廖似有不忍:“撤了可真就置北地四城这几十万百姓于不顾了…”
“将军,此灾天降,而非人祸!”顾恺之劝慰:“眼下已经十月末,寒息越发严重,不出两个月,必降大雪,介时那些蛮子在旷野掠夺游荡就是找死,攻城?他们还没有那个能耐,所以这一仗,我们打,胜不到哪去,不打,也败不到哪去!”
“那你说这骁武皇存在还有何意义?辽源军固守源镇还有何意义?甚至秦王殿下调派河西军更有什么意义?”耿廖似在抱怨,又或在哀鸣。
“意义…恐怕就是夏王至尊的位子吧…将军,骁武皇一军溃散前末将得到消息,燕王请命告罪,带病回都了,留下河西军与骁武皇一军于间隙内,齐王还都留在东州境内,却迟迟不北进…如此浑浊的局势,真的很难让人看清….”
当中军大帐前的骚乱结束后,海明这些河西兵气怒满腔的回到右军营帐,白飞刚一坐下,就破口大骂,如此让海明倒愣起来。
“如此窝囊的仗,老子第一次碰到,堂堂数万大军,竟然在军阵对抗中被蛮兵击败,实在丢老祖宗的脸!”
“行了,少骂两句,若让人听到,咱们弟兄得掉脑袋!”海明劝慰一句,随即他抬头扫向四周,曾经密集的营帐此时却稀稀拉拉,由于右军少了很多弟兄,故而营帐扎列也就没那讲究。
在海明这些人营帐不远处,正是林秀一队的营帐,猛然瞧见那群兵丁,海明旋即心动,起身走去。
林秀正给赵源擦伤药,猛地感觉身后有人,条件反射式转身抽刀,如此凌厉的态势让海明微微皱眉:“战时迟钝,歇时促动,如此兵者大忌!”
闻此,林秀方才喘出一息,进而出声:“海教头,多谢今日救命!”
“错,我救的是那面旗帜下的兄弟!”海明沉声,林秀若有所思,望着几步外的哪杆夏旗,他似乎明白海明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