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耿廖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而一言:“立刻派人将右军的战况拟报发至中都…骁武皇…确实不能再撤了,就是撤,也要撤的有言可说,有功可抵,而右军的所为就是眼下本将的功基!”
“可是将军您应该知道,我们…”
顾恺之还想说什么,却被耿廖止言:“亏你还是参军,怎么不动动脑子,右军骁勇已经初现,他们忠心为国本没有错,既然三千人就能顶下数万人的蛮部,我再加派五千人给他们留一条进退两得的生路,如此他们必然感恩,就算战败归来,我也有言可奏,别忘了,北地兵丁的骁勇可是夏朝威名,若是在此之前的撤退让军中北地男儿们心怨,日后我这个将军可就难做了!”
“将军心思卓远,是末将鲁钝了!”顾恺之应声躬拜,欠声自罪起来。
燕东哨镇。
远远望去,烟尘飘荡,即便是白日,可那股子沉闷昏暗依旧像巨大的蒙障遮蔽了一切,哨镇城墙之上,秦王景禹寅正在举目远眺,连日的征战让他看起来很是苍白,那愈发明显的面目棱角更让其凸显出几分肃杀之气。
“殿下,起风了!”
金羽低声,让后将一件皮裘为景禹寅披上,只是景禹寅心有焦躁,随即动肩,那皮裘便掉落在地,一旁的杨茂轻轻叹息,道:“殿下,此番不过是一威吓令…还不算最坏…”
杨茂话未言毕,景禹寅已经咬牙出声:“三弟这一手玩的真够漂亮,临敌告病请罪,但是走之前却将我的河西境域搞成一团乱麻,我恨不得…”
“殿下,祸从口出,言要立行,切莫吐露!”
杨茂生怕景禹寅愤怒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悖言,当即高声阻止,十步之外,临、襄、黎三城的指挥使何季、蒋赣、张纪等将领很有眼色的后退数步,一直退到城墙梯道前才立住身形。
“这场仗,打的窝囊!”
兴许受了秦王的感染,黎城指挥使张纪暴躁一句,何季、蒋赣二人听了,也都纷纷叹息,何季出声道:“如何不是?试想我夏兵精良,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现在北境河西、骁武皇、辽源几大军系各自为主,我等城防军竟然被当做边军来使,就算拼命血战,也依然入不了将臣王侯的眼,除此之外还要小心行言,生怕一个不对就掉了脑袋!”
“眼下我们三城的轻骑已经损耗的差不多,再打下去,我们可就成独身将领,介时这个秦王殿下会如何看待我们!”蒋赣心中一忧。
自秦王擅自征令北地几城兵甲轻骑前往燕城抗击北蛮时,三城指挥使的轻骑营还有六千多,可是连翻拼杀搏战之后,现在只剩四千来人,黎城张纪强些,还有两千左右,而襄城何季与临城蒋赣仅剩一千多些,再打下去,没了兵将支撑,他们在秦王手下还能有位置么?显然不可能。
在三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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