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千余弟兄就像枯草败枝一样,哀嚎倒地。
至此,几十名亲兵奋力冲到甄伏身前,将他向斜坡林方向拖去,其它的亲兵弟兄则与残存的兵士结阵顶了上去。
“混账畜生,放开老子,你们做什么?不准退,谁敢退,老子宰了他!”
甄伏怒吼,可是亲兵们却接连抗命,末了亲兵队正沉声大吼:“都尉,记着那个该死的参军,是他害了我们…”
虽然话未说完,可是个中意思甄伏已经明白,最终,三个营列,近三千弟兄,仅仅逃出来甄伏这十几人。
当他们逃回斜坡林中,那些蛮兵已经退回谷口,毕竟他们的骑兵无法在山林中行动,回身看向南山坡下的骁武皇临时大营,甄伏忽然心生一股恨意,亲兵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道:“都尉,您怎么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先回去,听后将军发落!”
“不….不回去了…”
短暂之后,甄伏忽的咬牙切齿,吐出这么一句:“骁武皇一军已经没了,那些与我一同从中都出来的将校也都死完了,留下我一个,想要为国尽忠,却连遭如此生死,老天真是可怜我...”
说到这,甄伏红肿的双目直射出阴冷的寒息:“大夏…起风了…那个地方…我不去了…你们回去吧!”
众亲兵相互看了看,最后齐声道:“我等誓死追随都尉!”
时至夜间,顾恺之带着左军回到临时大营,虽然经历了舍布林埃斤的突然反杀,可是他们追赶溃败蛮兵至谷口的战绩绝对不容小觑,且他们在慌乱中带回的一颗颗蛮子的头颅更让耿廖心情大悦。
“做的好,如此我再为左军拟报一功!”
顾恺之当即出列拱手低言:“左军有此功劳,全是将军运筹帷幄!这一功,应该将军自取!”
这番话说的十分圆滑,不远处,林秀等人听着临时中军帐内前传来的声音,心中一阵燥寒,林胜更为直接,奋力唾了一口,只可惜腰腹有伤,这猛然用力,竟使得伤口崩裂,渗出一丝殷红,见状,林秀低言:“注意点,别没死在蛮子刀下,倒死在自己的闷气中!”
“他娘的混账畜生!”
林胜冷声沉骂:“方才我听左军有的弟兄说,这个乌龟王八蛋参军在小砀山谷口前遭遇蛮子反杀,扔下三个营列三千余人奔逃回来,你说这种畜生怎么能活的如此安在?我们五校弟兄拼死抵抗数倍的敌人,都不曾撤退一步,他倒好,左军一万多人,随随便便就扔了三千,这和辽丘遭遇战时,抛弃我们右军有什么区别?”
说到右军,一旁的李虎插嘴:“还右什么军?右军已经没了,现在咱们都是中军的人!”
李虎抬头看向林秀:“秀哥,别怪兄弟嘴碎,大伙想知道,你这个中军营尉能当安稳不?咱们五校只剩下二百人不到,论份也就是一都伯,你虽然挂着营尉名,可怎么没人给你补充兵士?别忘了,你可是当面顶撞过耿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