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绝不可能有什么其他意外,而谢明生去世之时,谢氏兄弟还是不知事的年纪,能好好在水匪横行的江南活到现在,不是有贵人相助,就是自家有人撑起来这个家庭。
若非第一种情况,那这个家中看来看去也只有谢玉有这个可能。
谢玉听到这话并未反驳,反倒是幽幽叹了口气,“是啊。”回想当初,倒还真是有些辛苦的,尤其是她的武功还未大成,文渊文博又年幼不知事之时。
老王妃等着她继续说,哭也好诉苦也好,总要讲些昔日酸楚的事儿,好来引起一些同情心,也是拉近两人感情的好方法。
然而,她微笑着看谢玉,谢玉也微笑着看她。
……没有下文了……
老王妃:“……”
谢玉微笑。
老王妃叹了口气,“听闻你对瑾瑜有救命之恩,还真是多亏了你。”
“也是巧合,”谢玉谦虚道,“若非那张相的死士执意要子瞻的性命,子瞻也不会差点没了性命。”
老王妃皱起眉,这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我知道是张相的死士追杀太子,瑾瑜才会受了鱼池之殃,怎么,他们是执意要瑾瑜的性命吗?”
谢玉轻轻点头,“不怕被您知道,那些个死士后来落入了我的手中,这消息绝不会错,他们收到的命令就是定不能让太子——和子瞻离开江南。”
“到底是谁……”
谢玉微笑道:“所以我不知道那张璃怎么还有脸住在谢家,若不是她的父亲,我家子瞻也不会差点儿没了命。”
老王妃眼角一跳,立刻心领神会,“我明日里就让人将那张璃先送出去,我们靖王府绝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家,却也没有以德报怨的心,既是她张家对不起我家瑾瑜,我们王府也不用给她那么大的面子。”
“祖母说的是。”谢玉柔顺道,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脖颈。
老王妃叹了口气,她是发现了,这谢玉确实不简单,而且说话之时滴水不漏,竟是不能让她抓到任何话语中的漏洞。
不过,瑾瑜的妻子,厉害一些也是好事,这谢玉是谢家出身,说来也是正经的大家闺秀,这世子妃若是不够厉害,将来如何能撑得起这靖王府?
尤其她的儿子眼见着恐怕不大好,只怕能撑过年后去就已经不错。
怕只怕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为此狗急跳墙——若她的儿当真撑不过,瑾瑜只要好好的,旁人就没了希望,既他们希望在江南就要了瑾瑜的命去,这会儿定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外面雪愈加大了,老王妃笑道:“过几日便要过年了,不如明日里将你家老夫人和你母亲都叫来,我们办个赏梅宴小聚一下?”
这边探不出什么口风,不如与她母亲聊一聊。
“好啊。”谢玉口吻轻松。
正聊着,她却忽然一皱眉捂住了唇。
老王妃眼睛一亮,赶紧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谢玉仿佛不好意思,轻轻道:“祖母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了两个月身孕罢了。”
她如此坦白直接,弄得厅内一时间安静下来,显然都有些傻眼。
连老王妃都恍惚了一下,才道:“真的?”
“已找了大夫看过几回,我一向身体强健,是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谢玉柔声道。
老王妃这才哈哈笑起来,“好、好、好!鹊翎,去我的库房,给世子妃拿些上好的燕窝人参,给她好好补补身子!”
“是。”
与方才的气氛不一样,整个福寿堂内瞬间喜气洋洋,连丫鬟脸上都带上了笑意,明明外间冷得很,里面却一派融融春意。
魏瑾瑜匆匆赶来,刚走到外间就听到了他家祖母爽朗的笑声,这笑声里真心的愉悦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因昨日里她虽已经承认了谢玉的身份,却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谢玉。
这是怎么了?
“瑾瑜来了?”老王妃满脸带笑,“来来来,快坐下,我叫鹊翎给玉儿炖了补品,一会儿你一块儿带回去!”
魏瑾瑜:“……”才这么会儿“玉儿”都叫上了。
“你呀,得好好关心玉儿,这怀了孕的女人呐,与平日里可不一样,需得仔细用心地照顾……”
魏瑾瑜恍惚了一下才反问:“什么?”
“你不知道玉儿已经有了身孕吗?”老王妃惊讶。
魏瑾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当然不知道。
忽然想起那天谈“契约夫妻”条件的谢玉,魏瑾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看向一脸笑意盈盈的谢玉,恐怕她早就知道了吧?比如在江南的时候。
这微妙的心情……让他觉得自己好似被“用过就扔”,这感觉太复杂难以描述。
一定是他的错觉,是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