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发出声音。
我不跟你们走跟你们去太远的地方家里人会着急的我要回白龙峒我有些为难地说。
那大哥手中的长刀晃动,说:真是巧巧的妈妈生了巧巧,巧极了。我们就是要去白龙峒。
那大哥这么一说,我更加确定,他们是沈金花找来的人。而我刚才之所以说出白龙峒,是让他们不至于杀害我。
好吧,那你们一定是白龙峒尊贵的客人了。我说,我接触过蛊毒,就帮你运虫子吧。
我伸手将泥土里的金蚕蛊挖了出来,放在深坑的旁边。
从油纸层里冒出红色的气息,他们三人看不到,我却可以看到。我的左手已被红色气息腐蚀,变黑了一块,手掌像是有无数蚂蚁叮咬,又痛又痒。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故意大声地喊叫。
虎甲上前,丢了一块黑布,说:把它抱起来,双手抱红,跟我们走。
一块黑布落在地上,我的额头冒着汗水,把黑罐子放在了里面,用黑布包好后,一双手掌完全变黑了。在皎洁的月光下格外地明显。
三人见了这情形,都被金蚕折服了。
那大哥庆幸地说:真是侥幸有个小孩帮我们运虫!不然我们都被金蚕放倒!
湘西真是藏龙卧虎,毒虫不少!一旁的步甲说。
我在三人的看押下,双手抱着金蚕蛊走出了茶花峒,凡是接触到罐子的地方,都感觉被深深地刺痛。
我咬着牙关,没有叫出来。
虎甲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了几个的肉包子,肉包子爬动一种漆黑的小虫,四处丢开,原本吠叫的看门狗吃了肉包子,都昏昏沉沉地睡了。看来这小虫有令动物沉睡的作用。
听说茶花峒是十三峒最为危险的苗寨,此话有假。几个包子就解决了!步甲感叹地说。
三人边走边说。我渐渐地听明白,发号施令的是老大,步甲是老二,虎甲是老三,而老大的名字,我暂时没听出来。
月光皎洁,我们在积雪上行走。我带着金蚕,双手已经是有些麻木了,走得并不快。出了茶花峒,我暗暗想过,把金蚕丢到很远的地方去,然后转身逃跑。可是他们有三个人,只需一个人去捡金蚕,剩下的两个人还是可以抓我杀死我。此计不通!
我心中责骂鬼蛊灵,非要晚上挖金蚕,可转念一想,即使晚上不挖,他们的到来还是会挟持我,或许情况比这还要糟糕。
离茶花峒越来越远了,我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黑狗的踪影。此去离开,不知道吉凶如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三虎甲脾气暴躁,见我变慢,一脚踢在我后脚肚上,骂道:走快一些,去了白龙峒,你就安全了,拖得越久你死掉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强忍着内心的屈辱,示弱恳求地说:我的双手都麻木了,你们能不能拿一下黑罐子。我还这么小,还不想被毒虫毒死
老二步甲温和一些,说:少年娃,年轻轻轻连个罐子都背不动,长大后怎么赚钱养老婆。还有老三,你注意点。孩子打坏了,你来运虫吗?
我只能咬牙坚持,月光下,格外地无助。我只能咬牙加快速度,双手就更加难受。双手抱累了,就把黑包背在身后,那一股红气渐渐地浸染了我的后背,折磨更加强烈了。
步甲和虎甲呵呵而笑,弹起了苗疆的巫术和蛊术。
华夏九州都有养蛊的习俗,绵延几千年来,倒是西南这边保存最全了,江浙闽粤一带几乎灭绝了,有些蛊婆养出来的毒蛊,也就吓吓人。闻名江南的蜻蜓蛊给金蚕蛊提鞋都不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想留下来好好研究一下。步甲感慨地说。
你若愿意,找个苗女好好研究。只怕苗女动情,给你下情蛊,叫你永远离不开这苗疆。虎甲打趣地说。
我听了一会,心中暗想,强大的蛊虫可以令人胆寒,弱小的蛊虫令人嘲笑,这个世道也是如此,我如果强大厉害,断然不会成为运虫的工具。
我的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欲望,若我活下去,我就要成为强者。
那大哥听着两人对话,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夜色中的十万大山。
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岔路口。
那大哥忽然停住了脚步,问:小娃,这两条路走哪一条去白龙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