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中的笛子。
“为什么你吹的那么好听,而我吹的,那么难听!”
翎夜放下嘴边的笛子,轻而一笑:“你不懂,用这白骨做的笛子啊,可以吹出三界最动人的曲子,吹笛人心越悲,吹出来的曲子就越是动人心弦。”
他的悲,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每次当他看到沈流苏的时候,总是在想,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无忧无虑到如此地步?天真与烂漫像是生来就有的,无须为任何事情担忧,更别说心中的悲凉。
而她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照出了与他截然相反的一面。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若有一天,我懂了什么叫做悲凉,那么我便可以像你一样吹笛了?”
明媚的月光下,沈流苏一脸单纯的仰起头望着他笑道。
然而他只听到了她浅浅的笑声,却看不到她弯起的眼眸。
“那你还不如不学更好。”他说道,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怒意。
为了学这笛声,而丢弃了欢乐,倒不如不学。因为,根本不值得。
沈流苏泄气的鼓了鼓腮,然后将那根玉笛抹去。
“反正我是怎么都吹不出像你那样好听的笛声了,不如,你吹给我听好了。”
翎夜背脊徒然一怔,似是被什么戳中一般,让他连心都在打颤,偏过头去对着她的脸,抿了抿嘴。
“怎么了?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沈流苏在说出算了那句话时,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有些事情,并没有想的那般简单。”最终他说道。
人世间的事情向来就是不如意的居多,她是仙,他是妖,纵然相处甚好,却终究不可能会有多少交集。
正如他所说的,能遇上她,已然算是他千年来唯一的幸运了。
后来,沈流苏就这样在夜风的吹拂下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仙镜湖上已经没有了昨夜那如同仙境般的景色,平静的湖面只是倒映出了碧蓝的天空和雪白的云朵。
翎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无所谓,他本就是元神出窍,不可能待多久。
沈流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草屑,转身赶回了客栈。
“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在房间里睡觉,起的那么早,做什么去了?”冬雪刚从楼梯上下来便看到沈流苏从外面回来,显得有些惊讶。
“昨天睡的多了,就起的早了,然后随便在城里逛逛。”她说。
冬雪用简直难以相信的目光看着沈流苏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向来难以起早的人,居然说睡不着!
甩甩头,冬雪觉得可能是自己还没睡醒。
沈流苏回到房间,将窗门推开,一束阳光瞬间便从窗户里泄进来。
从旁边的架子上抄起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沈流苏换了件衣服才走出门,下楼和大家一道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