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躁,等母亲安排,可好?”
顾玉禾摇头,固执的说道:“母亲在端王府相当于被软禁,能安排什么!”言语犀利。
她沉浸在自己的谋划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带给成侧妃的伤害有多大,自顾自说道:“母亲就不要给我添乱了,且等着我就是。”
成侧妃正要去拉顾玉禾的手顿时僵住,眼底是铺天盖地的灰色,长似羽扇的睫毛低垂,沉默一瞬,说道:“好。”声音暗哑。
收到袖中的纤纤素手却是将帕子几乎要拧烂。
她不怪顾玉禾说出这样的话,这些年,定是端王爷百般用自己去威胁顾玉禾,让她为他行事,长年累月,顾玉禾心中早就根深蒂固的形成这样的思想,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亲。
在顾玉禾心里,她这个母亲,大约是极无用极软弱的吧,不怪顾玉禾,可成侧妃心底却弥漫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恨意,冲着端王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顾玉禾心里惦记着自己新做的决定,迫切想要回府见到顾玉青,闲话不过说了几盏,她便起身告辞。
听着隔壁的房门被打开再合上,屋内再无说话声,萧铎如壁虎一般的身子才从墙壁上下来。
长顺一睁眼就看到萧铎那只被墙壁挤压过的耳朵,通红一片,耳廓处几处被磨出血来。
萧铎浑然感觉不到这份疼,在翰墨轩宽敞的地面上来回踱步,步伐虽凌乱,可满眼却闪烁着兴奋激动雀跃的光泽,摩拳擦掌,嘴里喃喃不断。
太震惊了,简直骇人听闻,可于他而言,却又是喜从天降。
他得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自从他打算与端王爷死磕到底以后,先是陆久政再是顾玉禾,好消息简直不断。
这一次,他不能再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这种惊天动地的绝世秘闻,可不是时时处处都有的。
这一刻,萧铎甚至觉得,上天都在帮他夺嫡,若非上天安排,这样的事情为何偏偏就让他知道了呢!
而此时,八珍阁对面的德清楼三楼临街雅间里,顾玉青眼角含笑看着顾玉禾再次上了马车,遥遥离开,素手端起手边凝白汝窑茶盏,一口喝尽里面上好的碧螺春,款款起身。
“走,我们去八珍阁。”扶了吉祥如意离开,眼底波光闪动,仿佛嵌了这世间最好的碎钻石一般,熠熠生辉。
顾玉青是从德清楼的后门出去的,故而等她到了八珍阁,依旧是如平常一般,从正门下车。
八珍阁前人声鼎沸,顾玉青下车仰头,朝三楼某处掠了一眼,飞快的掩了神色,提裙抬步,朝内而去。
及至三楼,顾玉青携了吉祥朝翰墨轩而去,如意则悄无声息的推开沧澜阁的门,无声无息的请了成侧妃离开。
德清楼三楼的雅间还有一桌为开席的菜呢。
没有敲门,及至门前,顾玉青直接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萧铎满面红光两眼发亮的在屋内打转,嘴角噙了笑意。
听到声音,萧铎抬眼看去,见到顾玉青的一瞬,本就发光的眼睛更是冒出咄咄热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