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有这么大了,也正是这兄妹三人温暖而平淡的生活影响了他,将他的暴戾之气减弱了不少。
“过来!小家伙。”
段虎向两个小家伙招了招手,身为男孩子的张诩毫不怕生,蹦蹦跳跳的跑到段虎身旁,而身为女孩子的张兰则还是怯怯的看段虎,不敢上前。
张诩仰着头,一脸天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像小山一样大的壮汉,好奇的问道:“段大哥,你是不是会武功呀?你刚才打的拳真好看,比我们村那个做镖师的林大叔还要好看!”
段虎心中涌起了一股被称为父爱的感觉,他努力让自己有点狰狞的脸看起来温柔点,伸手僵硬的摸了摸张诩的头,道:“想学吗?”
张诩瞪大了双眼,猛点头,可还在篱笆外的张兰则噘着小嘴,以大姐的身份,道:“快回来,小弟!大哥不让我们来烦段大哥,说段大哥要静心养伤。”
“哈哈!不碍事,段大哥的伤早就已经好了!”段虎哈哈一笑,道“等你们再大点,我就教你们练拳。”
“拉勾!”张诩伸出一个小指头,满脸正经的说道:“谁反悔,谁就是小猪。”
“好,谁反悔,谁就是小猪。”
段虎童心顿起,一把抱起张诩,将他稳稳的放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上前几步,也将张兰放在右肩,大步流星的朝村北张的家走去。两个小孩看着一间间熟悉的房的从身边划过,身体像是在飞似的,都兴奋得大叫了起来,同村其他小孩也都羡慕的看着这对姐弟俩,跟在段虎的身后跑。
到了张家门,张被弟妹的尖叫声和嘈杂声惊了一跳,以为生了什么事,连忙跑出来,见到坐在段虎肩膀上的弟妹不悦的教训道:“小诩,小兰,我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去烦段大哥吗?你们怎么不听呢?还坐在段大哥的肩膀上,难道你们不知道段大哥身上有伤吗?”
张兰一脸委屈的说道:“不是我去烦段大哥的,是小诩……”
“不是我,不是我!”张诩连忙摇头,道:“是段大哥让我过去的。”
“张兄弟,不必怪这两个小家伙,是我让他们骑在我肩膀上的。”
段虎微微一笑,将两个小家伙放到地上,这两个小家伙脚一着地,便立刻拉着手,跑个没影了。
张把段虎让进屋去,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家门管教不严,让段大哥见笑了。”
“张兄弟,你太严肃了!小孩子都是天真烂漫的,用那些条条框框去禁锢他们,反而不好。”段虎飒然一笑,看了简单而又整洁的摆设,现里屋桌子上,放着几本已经翻得有点破烂得线装书,于是好奇的问道:“张兄弟读过书?”
“上过几年私塾。”
段虎看着张从衣袖中露出的手,关切的问道:“为何不去江夏城里,找份正经点的事做呢?而是去做那种既伤身子又没钱的活呢?”
“当时家父家母去世得早,弟妹又在襁褓之中,我不放心将弟妹寄养在他人家中,只好做此下贱事,以为生计。”张也看了看自己这双手,叹了口气,说道:“做久了以后,这双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现在想到江夏城找事做,怕是也没有人敢请我了。”
段虎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下,道:“张兄弟,不知你是否嫌弃在下的出身?”
“我也是个下贱出生,又怎么会嫌弃段大哥呢?”张不解的问道:“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扰了段大哥的心?段大哥,为何会如此问我?”
“既然如此,那就算哥哥我高攀你了!”段虎豪爽的说道:“选日不如撞日,张兄弟,我们就在此地结拜为兄弟。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你的弟妹就是我的弟妹,你也不要再去做什么牢子拣尸者了,你们今后的生计都由我来负责吧!”
“这怎么可以?”听到段虎的提议,张怔了怔,连忙摇头道:“我与段大哥非亲非故,又怎么好意思让段大哥照顾我兄妹三人呢?”
段虎装作不悦的样子,道:“什么非亲非故?我与你非亲非故,你都救我一命,更何况我们结拜之后,我们就是兄弟,兄长照顾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段大哥你的伤……”
“什么鸟伤?这伤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你是不是担心我照顾不了你们兄妹三人?这个你不用担心。”段虎打断张的话,自信说道:“不要说我的伤已经好了,就算是没好,你们村旁翠屏山上的飞禽走兽我也是手到擒来。”
“可是……”
张还想要说什么,段虎不耐烦的打断,一身匪气的说道:“不要再可是了!老实告诉你,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拒绝。”
说完,一把将张从椅子上提起来,摁在地上,自己则跪在另一边,也不管张愿不愿意,对着张父母的令牌,自顾自的说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张父母在前,我段虎今日与张结为生死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祸我当,如违誓言,”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鹅卵石,放在手心用力一搓,碾成了粉末,“犹如此石,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随后,段虎拉起张,拍拍他身上的灰尘,道:“二弟,刚才大哥过于鲁莽,失礼了。”
事突然,等张清醒过来,便已经强行结拜完了,面对如此率直豪爽的段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后退一步,躬身施礼道:“张,见过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