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真地是这样的话,那朕岂不是引狼入室?”久安帝陷入了沉思,额头上的皱纹随着紧锁的双眉。越来越多,眼中的杀气也越来越浓。
“奴婢倒不这么认为。”王搏见到久安帝眼中的杀意。心头一颤,于是旁敲侧击的为段虎说好话道:“据奴婢所知。段将军在与凤翔军厮杀之时,有一名身手极为高强的武功高手暗中偷袭,将段将军打伤,此后又有人暗中鼓动凤翔和捍死两军相互攻伐,所以才会有四军混战。后来经过奴婢探听所知,这名偷袭地高手是个道士,而且段将军那日从皇宫离开之后,劫道刺杀地人中也有一个道士,听说还是五雷道的人。奴婢猜想段将军会这样大张旗鼓的查抄京城周围的道观,会不会就是因为此事?”
“竟然有此等事情,五雷道地这帮逆贼又到京师生事了。”久安帝眉头所得更紧,转头厉眼瞪着焦渡,冷声道:“焦渡,这些事情为何没有听你说过?”
“臣认为这些事情并未查实,所以才未告知陛下,”焦渡脸色一惊,连忙伏在地上,道:“此事的确是臣失职,还望陛下惩罚。”
“皇后娘娘驾到!”
就当久安帝想要威叱责地时候,从门外忽然传来小黄门的告啸声,只见门前地黄门掀起挂在门口的布帘子,面相雍容的皇后赵氏夹杂着一阵寒风走了进来,身后除了跟着两名禁宫女官以外,还跟着一个长眉长须、仙风道骨的道人,此人便是紫霄真人。
赵氏欠身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紫霄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紫霄真人躬下身子,打了个道礼,唱道。
“你们平身吧!”久安帝朝二人虚扶一下,而后转头朝跪附在地上的二人,冷言道:“你们全都下去吧!只需在旁监视段虎,不可檀自作主,阻挠他行事,而且朕也不希望再听见有人在朕面前进谗,明白吗?”
“臣(奴婢)明白!”二人齐声道。
说完,二人再次三呼万岁之后,便躬身退出了房屋。
久安帝躺在卧榻上,一个女官为其盖上小被,又从文案上取过还未批阅完成的奏章放在他面前。他取过一份奏章查阅了一下,而后一边提笔批示,一边询问道:“皇后和真人这个时候过来,不知有何事找朕?”
赵氏上前一步问道:“皇上,刚才所说的段虎,是否就是那个虎贲将军段虎段怀远?”
“是的。”久安帝又取过一份奏章边看边笑道:“皇后身在深宫内院,竟然也听说段爱卿的名声,看来这段虎的威名还真是不可小视呀!”
赵氏又上前一步,神色肃然的说道:“皇上,臣妾想要说的事情就是和这段虎有关。”
久安帝用余光扫看了一下皇后身手的紫霄真人,明知故问道:“什么事情竟然劳动皇后大驾,跑到朕这里来兴师问罪了?”
赵氏神情激动的说道:“皇上,可知道这段虎竟然派人一下查封了京城附近大小道观十余座,被抓的道士仙长有数千人,而且现在还在这等恶事还在继续,臣妾派遣女官前去制止,竟然被其手下出言侮辱,实在猖狂至极。”
“紫霄,恳请皇上救救那些无辜的道徒吧!”紫霄真人上前几步,跪附在地,声情并茂的求道。
“紫霄真人你是方外之人,不必行此大礼。”久安帝将紫霄真人扶起来,宽慰道:“其实段虎之所以会查封各个道观,主要就是想要从中找出那些五雷叛逆,只要他们身家清白,朕相信段虎不会伤害他们的。”
“可是……”
紫霄真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久安帝岔开话题,打断道:“真人现在正在为朕炼制金丹,不应该为这些杂事所恼,你还是退下吧!”
见久安帝已经下了逐客令,紫霄真人明白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也就不再多说,躬身退下。
等紫霄真人离开之后,久安帝转身,低头看了看赵氏粘着泥土的鞋子,冷道:“你又未得朕的敕令,擅自出宫,莫非真的要朕惩罚你,你才能安心吗?”
“臣妾只是……”赵氏神色尴尬道。
“好了,你不必说了!”久安帝摆手打断赵氏的解释,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我们夫妻多年,你心中所想我还不知道吗?我已经跟太子说过了,就算他继位为皇,皇太后的位置始终都还是你的,而且朕还为你留下的遗诏,以求万无一失。”
赵氏神色激动,双眼蒙雾,欠身行礼道:“臣妾谢主隆恩。”
“不必谢朕,这是你应得的。”久安帝轻轻将其扶起,一起搀坐到卧榻上,正色道:“朕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往你赵家跑了,也让你赵家的人不要再往长乐那丫头那里去了,你也知道大秦祖训对后宫干政是如何严厉,朕不希望你是第一个死在这祖训下的皇后,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久安帝的视线像是能够看穿人心似的直接穿过赵氏的心防,令她感觉自己犹如**裸的坐在他身旁,令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连忙道:“臣妾已经将皇上的意思传达下去。”
“如此最好!”久安帝点了点头,神色有点疲惫,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放开赵氏的手,说道:“你下去吧!朕还有一些奏章需要批示。”
“皇上请保重身体!”赵氏站起来,欠身行礼道:“臣妾告退。”
久安帝等赵氏走了以后,从卧桶旁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从中捻出一枚指甲大小的丹药吞服下去。没过多久脸色恢复了红润,神色也回复过来,跟着他从卧榻旁的奏章底下取出一份密奏,上面非常清楚的写着段虎今日在外面的一举一动,在密奏下面署名傅风。
久安帝又将密奏放回原处,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喃喃说道:“段虎呀!段虎!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