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出来会是一个多么让人震撼的消息,只怕整个靖州地界都会因此而震动不已,北疆的战局也可能会就此改变。
不过他有一点感觉到不妥,那就是他两天前曾经听说过陇西道大都督关驰曾经向大秦皇帝提出要与虎贲大将军段虎结亲的意愿,结亲的对象就是这位关月小姐。虽然最后段大将军最后选择了另外两位一直追随他从武安入京的大家小姐,但是这个关月是在关驰大都督提出结亲之前就出走的,关驰大都督在明知到自己女儿有心上人的情况下,还向段大将军提出结亲,这无疑是一种羞辱,只怕董斌反而会因为与关月成亲而得罪了段大将军那样反而不妙了。
“韩爷,在想些什么呢?那么出神。”商队的起人大食商人阿不图故意放慢脚步,走到韩定军身旁询问道。
阿不图本是大食一个商人的儿子,因为他得罪了他们部落的头人,被其陷害为渎神罪,后来在其父亲的奔走下,死刑被改成了终身流放。当时他离开大食的时候,身上除了一件破毯子以外,一无所有,这十年来,他当过奴隶,做过马贼,甚至还曾在连城寨任过税务官,现在他是一个专门和大食商人做生意的靖州行商。这些年他凭借精通大食和大秦两国文字,从两国商人手里弄了不少的钱,虽然他现在不敢说什么富甲一方,但是也算是靖州的巨富之一。
他行商向来都是稳中求福,但这次他之所以会铤而走险,在这么危险的时刻横穿靖州大草原,主要是他得到消息他家乡的商队正在连城寨里交易商品,而且只待五天,对于一个离家十年的游子,想要知道家乡近况的焦急心情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呃!没想什么?”韩定军已经习惯了从各方势力的变化寻找生存的机会,阿不图的问话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淡然一笑回答道。
阿不图也知道韩定军经常会犯这种呆的毛病,也不多问,转头朝他说道:“韩爷,现在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你准备在那里安营呀?”
韩定军看了看天色,想了一下,说道:“再走一段路去铁甲谷安营。”
“铁甲谷?那还有十多里路呀!”阿不图看着天色担心道:“在天黑之前能够赶到吗?不如就地扎营算了。”
韩定军摇了摇头,反驳道:“就算赶不到也要赶,现在不比以前了,这样大的商队露天扎营的话,在那些马贼眼里无疑是一块待宰的肥肉。”
“你是护卫总管,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吧!”阿不图知道韩定军是这一行的老人了,他的经验曾经带领了不少的商队逃过了马贼的洗劫,所以自己对他的信任甚至过了自己。
韩定军双手用力一撑,站到了马鞍上面,向周围的人高声喊道:“大家加快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铁甲谷。”
随着韩定军的命令,所有马车的车夫都扬起了手上的鞭子,用力抽打着眼前的驮马,吆喝着号子,加快了车队的行进度,但是在整个撤退中有一辆车子显得非常另类,依然缓慢的向前行进着,那就是段虎所乘坐的车子。
韩定军回头看了看这辆车子,不禁皱了皱眉头,掉转马头,朝那辆车子跑过去。
“爷,我觉得我们应该也加快度跟上车队,”驾车的李三看了看周围正在冷冷注视着自己的几个商队护卫,朝车厢里面小心的建议道:“我们这样脱队独行会很危险,那些马贼就跟狼崽子一样喜欢找落队的猎物。”
“怎么怕了?”段虎在车厢内冷冷的说道。
李三不禁打了个冷颤,干笑了两声,吹牛道:“那怎么会呢?爷你只要在这西靖州的地界上,打听一下我李三的为人,就知道我李三是鬼神不惧,就算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如此最好!”段虎淡然吩咐道:“车不要太快了,太快就会很颠簸,我看书会头晕的。”
段虎此时翻看着杜威先祖们所撰写北疆志,其中对北疆的地形地貌都有详细的描写,不过因为是用文言文书写的看起来很麻烦,往往一行字需要读上两三遍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