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氏极有信心的看了看浓雾里面,然后用力一推乐山的胸口,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正色道:“还不快去,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拿出点当年你挟持我爹带我离开鲜于家的男人气概出来。”
“那好,你需要小心点!”乐山从来没有见过妻子这样严肃,连忙起身,跃上马车朝外面的马贼杀将过去。
正如鲜于氏所说的那样,段虎的确不会让他们一家三口受到半点伤害,所以他一直都分心关注着他们的安危。现在段虎可以心多用,除了乐山一家和韩定军以外,他还要关注疾风盗和狼盗重骑。
疾风盗此刻已经跟由架势堂三个当家所统领的马贼步兵有所接触,虽然疾风盗人强马壮。而且是偷袭,可是架势堂的当家人似乎直到疾风盗会要偷袭,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盾矛等在那里。一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那些步兵马贼虽然死伤众多,可架势堂也没少伤亡,双方此刻处在胶着状态,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另一边狼盗重骑已经快要靠近车阵了。一个个双手持刀地骑兵从浓雾中冲出。来势汹汹,气势逼人,虽然车阵前方已经堆积了不少障碍物,但是却不一定能够挡住如此强势的重骑冲击。此外韩定军下令从侧面攻击的那些行商的骑兵护卫们。也跟重骑交击在了一起,他们没能阻挡重骑大队。只不过引走了一小部分重骑,根本没有起到太多作用。
就当重骑大队快要冲到车垒上面时。他们似乎察觉到了这个方向的车垒已经加固,忽然转向朝另外一角相对薄弱的的车垒冲去。韩定军也是被狼盗重骑举动给惊呆了,他明白那一脚的车垒根本不可能抵挡一次重骑地冲击,他几乎可以看到重骑冲入车垒之内大肆厮杀地场景,立刻高声吼道:“放弃所有据点,所有人都去南角守卫。”
段虎也知道此刻非常不妙,韩定军的商队护卫根本来不及干过去,南角的车垒就会被狼盗重骑给冲垮了,于是他也不再吝啬那一百多支穿甲箭,以极快的度上箭开弓,朝冲在最前面地狼盗重骑飞射过去。一支支利箭斜下钻入狼盗的重甲内,穿透了他们地身体,从另一侧钻出来,射入身侧其他同伴的马匹肚腹上,人尸和马尸摔倒在地,立刻令到狼盗重骑整齐地攻击队形便得有些凌乱起来。虽然狼盗重骑因此度减慢了一点,但是他们并没有就此乱了阵脚,依旧朝车垒冲了过去。
段虎射出十几箭后,知道已经无法阻止那些狼盗重骑了,于是将弓往身后的箭匣活扣上一扣,急跑几步,在小山坡的边缘,双腿用力一蹬,飞身朝商队方向高高跃起,并大声吼道:一旁正无聊得趴在地上的虎王听到段虎的呼唤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纵身飞跃而起,正好将段虎接在背上,当段虎扣上鞍座旁的锁链活扣后,便朝商队狂奔而去。
狼盗重骑虽然一开始就损失了十几骑,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攻势,最前排的骑手和马匹像是被施了药物似的,舍生忘死的朝车垒冲撞过去。那些那车根本经不起这样冲力的一撞,与那几个狼盗重骑的马匹一起粉身碎骨,散落开来,而马匹上面的马贼则飞身翻越开来,跌落在一旁,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后面的狼盗重骑对这样的情形已经习以为常,露在头盔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踩着血肉模糊的马尸,冲入了车垒之内,如潮水一般涌入的马群将挡住他们去路的商队护卫和马贼一起碾得粉碎。
进入车垒内的狼盗重骑借着这股冲势,在车垒内成环状奔驰,手中双刀用力的挥舞着,即便你躲开了战马的冲撞,你也躲不开弯刀的利刃,重骑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在进入车垒内部的重骑形成一个环之后,大队的狼盗重骑立刻从中断开,又绕开这个车垒,朝另一个车垒冲了过去。
韩定军看着被困在重骑阵中被活活分尸的商队护卫,心痛不已,其中有不少人都还是刚刚成年的孩子。他此刻只能强忍着冲下去求死的冲动,高声下令道:“所有持弓护卫车顶自由散射。”
虽然有一部分人避开了那些轻骑马贼的纠缠,跃上了车顶,但是他们的强攻力度根本无法射穿那些马贼身上的重甲,只有乐山和他的几个同伴,朝那些重骑露出的肢体面部射去,这才射杀了几名重骑,但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没有多大用处。不断有商队护卫被狼盗重骑抛出的飞爪勾住,拖下了车顶,惨死在马蹄之下。
轰的一声,韩定军转头一看,另一侧的车垒也已经被攻破了,如潮水般涌入的狼盗铁骑瞬间将这个车垒中间的空地清理干净,无论商队护卫还是其他马贼全都死无全尸。与此同时,这队狼盗铁骑有变化了阵形,分出一支重骑朝中央的哪内围车垒冲了过去。
韩定军感到大势已去,虽然段虎号称万人莫敌,但是这毕竟只是传说,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万人敌,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绝望之情,暗生死志,不再多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飞身跃下车顶,挡在了狼盗重骑的去路,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阻挡这股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