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厮杀越来越残酷。
狐三野自爆了一条狐尾,终于在纪东元小腹划出一道血口子,触目惊心。
夫妻二人没时间多说话,心有灵犀,二分在条不紊的厮杀。
可惜!
狐三野一招落下,纪东元肠子都快掉出来了。
当然,以纪东元如今的肉身恢复能力,不过是普通的伤痕。
但看在刘月月眼里。
这是又一次杀了她的丈夫!
绝对不允许。
刘月月浑身弥漫着滔天杀气,她狠狠舒展胸膛。
咻咻咻咻咻!
咻咻!
咻咻咻咻咻!
这时候,她朝天扔出一个储物袋。
轰隆!
接下来便是滔天的剑鸣。
嗡嗡嗡嗡!
嗡嗡!
嗡嗡嗡嗡!
宛如一个炮仗凌空炸裂,每一道光芒,都是一道剑光。
那是真的剑!
万剑庚金体……展露滔天杀念。
如今刘月月无限接近筑基中期,她在极限之下,可操控接近一万柄剑的恐怖数量。
宛如漫无边际的蝗虫。
宛如铺天盖地的沙尘。
剑幕瞬间形成一条狰狞剑龙,撑开天地,狠狠朝着狐三野绽放着凌厉的剑芒。
“糟糕!”
狐三野心中一个咯噔。
以他的实力,原本是可以和纪东元战成个平手。
可从哪又冒出来个灵体,还是以杀伤力诸城的庚金体灵体。
虽然都是些普通的铁剑,一剑斩上来,连金丹皮肤都难以穿透。
但这里有上万柄啊。
蚁多咬死象。
狐三野感觉到了生死危机。
逃!
必须逃!
他想都没想,瞬间燃烧了另一根狐尾,一瞬间暴涨的力量,使得狐三野轰破邪王虚影的禁锢。
一道流星闪过,狐三野根本顾不得什么脸面。
“想逃吗?”
眨眼时间,狐三野已经逃出去三里地,他嘴角刚刚露出一些松懈。
可惜!
自己耳边,想起了一道宛如梦魇的声音。
木奴!
“你可能不知道,邪木玄王典最强的地方,其实是速度!”
这句话刚刚落下。
狐三野再看前往,他头皮直接炸裂,差点当场跪下。
那阴森恐怖的邪王虚影,赫然矗立在自己逃跑的必经之路,宛如等待了多时的死神。
那不耐烦的冷光,仿佛再说:朋友,你迟到了。
轰隆!
走投无路。
狐三野宛如一只迷途的耗子,他终于被两只巨手狠狠捏在一起。
“老婆,扎死他!”
纪东元挡在面前,平静的笑着。
远处是朝思暮想的刘月月,夫妻二人即将见面。
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狐三野的仇恨都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折磨狐三野的酷刑。
但这一刻终于来临,他只要干净利落的斩下后者头颅,结束一切恩怨。
迫不及待。
纪东元早已忍不住,他要将老婆狠狠抱在怀里。
堂堂正正的亲一口。
剑!
浩瀚剑河!
终于汹涌而来。
穷途末路的狐三野,无助的望着苍天。
没有了太阳。
没有了光线。
没有了一切。
只有剑刃!
只有铺天盖地的憎恨。
在他眼中,每一柄剑刃似乎都张开了嘴,里面是森森獠牙,要将他血肉都啃食干净,要将他挫骨扬灰。
宛如暴雨倾盆!
从天空俯瞰下去,万剑汇聚成了一尊用语言无法描述的巨大剑柱,就像一个头顶天脚踏地的巨人在践踏。
万千剑刃缭绕成飓风。
天昏地暗,苍天灭绝。
在这毁天灭地的庞大咀嚼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活下来。
这一瞬间,整个战场都停止了下来,宛如一幅被凝固的残忍画卷。
无论凶妖,还是人族。
他们都纷纷回头,遥望着远处那直冲天际的滔天剑幕飓风。
在剑幕之旁,是一个青色邪神虚影,一个眼神就令人胆寒。
膛目结舌!
那一片的空气,已经支离破碎,宛如苍天降下的神罚。
这就是两大灵力联手的威力。
这就是连金丹都能灭杀的绝世杀招。
在恐怖的剑幕飓风中,狐三野甚至连惨嚎都发布出来。
他瞳孔惊恐,仿佛一个被全世界审判的囚徒。
一剑,刺入心脏,随后百剑刺入心脏!
一剑,刺入四肢,随后百剑刺入四肢!
一剑,刺入他口腔,随后,他口腔和筷子筒一样,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剑。
眼球、鼻孔,耳朵,太阳穴……只要能插入剑刃的地方,全部都被森森剑刃塞满。
一切来得太快,狐三野甚至还没来得及死亡。
临死前,他眼前出现了一道光。
那是一个欣欣向荣的边陲小城,他乃刚刚踏入金丹的强者,他乃是黑狐城城主。
如果一切都不变,那该多好。
可惜,自己听说了天骄预演战的消息。
自己知道了青古国有个寒霜冰封体。
他想抓捕灵体,献给黑狐皇。
贪婪!
一切都是贪婪。
狐三野瞳孔里闪烁着这一生的罪孽与残忍,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静!
十里大地,一片死寂。
等尘埃落下之后,所有人悄悄咽下了一口唾沫。
那是一只刺猬吗?
不对,那是一只插满了剑柄的小山头。
狐三野连一缕头发都没有留下,已经被万剑斩成了碎肉。
或许只有剑山之下,那些流淌而出的浓稠液体,才能证明,狐三野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场。
……
滴答!
这一剑,耗尽了刘月月所有力气。
她眼睁睁看着狐三野被杀,折磨了自己一年之久的怨气,彻底宣泄。
喜极而涕。
平日里面沉似铁的刘月月,终于忍不住淌下了泪。
结束了!
每夜都在脑海里出现的梦魇,终于结束了。
被自己亲手了解。
泪!
冰凉!
刘月月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接下来。
刘月月眼前一黑,大脑一阵轰鸣,朦胧之中,自己的嘴唇之上,贴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一瞬间,刘月月思维彻底迷离。
浑身酸软。
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宛如被雷电劈中。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特殊感觉。
刘月月感觉自己被一朵洁白的云朵包围着,托着自己朝无边的天空飘去,自己就是一片花瓣,只剩下嘴唇上的温暖,失去了一切重量。
“老婆,想我了吗?”
轻轻的一句呢喃,刘月月狠狠搂住眼前这个人,眼泪决堤。
一生所爱!
残酷的战场,将我们分离。
残酷的战场,让我们再次重逢。
杀戮无终。
而我们的爱……永恒。
“这一年你跑哪去了,你知道我找你好辛苦吗?你知道吗?你跑哪去了,我恨你,我恨你……”
随后,刘月月眼泪沾湿了纪东元的衣衫。
她拳头任性的捶打着纪东元的背。
此时此刻,刘月月不再是万剑宗的长老,不再是最年轻的筑基强者,不再是万剑庚金体。
她只是一个任性到不可理喻的小媳妇。
她的一切任性,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包容。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亦或者未知的未来……一切,有我。
“老婆,我回来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