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乡人吧?要是迷路了,或者其他什么的,你就来这里找我,我保准帮你,他们都叫我小叮噹。”
李秋生会意一笑,点点头,转过身去突然挥手抹了一下眼角上积蓄的泪水。又放眼远眺,只见前面的街市依然繁华热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商贩吆喝不断。可是这一切的繁华和热闹,已然没有了他想像中的美好。李秋生的心中又快速掠过一抹董嫣芷那娇美的身影,满脸泪迹哭泣的模样,甚至是和董嫣芷相别之后第一次逃离京城时的狼狈场面。眼下再次身临其境,人迹孤单的落漠和凄凉渐渐在心中生起,云深不知处的感觉随即覆盖了他的身心。
街心一匹骠罕的白马缓缓奔来,一位衣饰华丽身着青红带紫丝绸的富家公子,逍遥自得的骑在马背上,两目不时四处环顾一下,又如行云流水一般,轻掠而去,毫无在意。
转瞬之间,那匹白马就嘚嘚的带着它的主人,奔到了李秋生和小叮噹的眼前。小叮噹得了李秋生打赏的碎银,欢喜之余并未注意到身后逼近的危险。等小叮噹发现之时已是大迟,惊恐之下,眼见这匹白马连同它的主人就要横踩在小叮噹的身上了,李秋生像离弦的箭一样奔上前去,奋力一推,把小叮噹巧妙地推到了一边,恰好避开了白马的踩踏。
那匹白马经此惊吓,立时就狂啸起来。高高扬起两只前脚往后一抖,那骑在马背上的富家公子当即就滚落了下来。‘哎哟’一声大叫,吓得李秋生一手扶定小叮噹的同时,又迫不及待地转身去扶跌倒在地上的富家公子。 那富家公子从地上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衣上的尘土,又看了转身看地上有没有遗落的什物。再侧目看上停在一旁惊呼的白马,见没有什么不妥,才正儿八经对李秋生气休休地怒吼道。“小子,你瞎眼了吗?你家大爷的马儿正从这里打过,你就出来捣乱了,是不是想着今日专和你家大爷过不去啊?”
富家公子不吼还好,这一吼下来岂不是捅了李秋生心中的马蜂窝。只见李秋生正眼也不瞅一下这个止高气扬的富家公子,直接走过去,两眼一瞪,怒目而视。“哈哈,想在你家大爷面前摆威风,你还嫩着呢?告诉你,赶紧收起你那一套狗眼看人低的把戏滚蛋,小爷我不跟你计较,不然今天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哟,小子,你吓唬谁啊?大爷我在这条街上混了十几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怕过谁。”那富家公子一时反唇相讥道,不屑一顾的脸色顿时摆满他的整张脸庞。又蹭上两步,和李秋生瞪目相对起来。
街边看热闹的人群顿时聚拢了过来,把三人不明事里就围在了中间。一时之间,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李秋生回头扫视了四周一下,又斜目盯了这个富家公子一眼,心里不免暗暗叫苦。“妈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在将军府被那三个老流氓气着。到了街心,又被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缠着。最恼恨的是自己的身上还绑着另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朝廷要犯,而且是处过一次死刑的逃犯。若是闹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只怕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见李秋生一时没有了反应,那富家公子又试着挑衅道。“小子,你怎么不吭声了?若是怕了的话,赶紧向大爷我认个错,再从我的跨下钻过,我保证放你一马。”说毕,竖起大母指在李秋生的面前晃了晃,然后跨前一步,两脚张开欺人的姿势,嘴上就发出了一串阴冷的笑。
李秋生受此一辱,内心的愤怒就要喷薄而出。小叮噹从后面扯着李秋生的衣襟说道,“大哥哥,你别逞强了。都是小叮噹惹的祸,就让我代替大哥哥去接受这个惩罚吧。免得这恶人,与大哥哥不停不休。”说着,把手中的破碗一放,就要躬身从那富家公子的跨下钻过去。
“不许你这样自贬身份,听着,小叮噹,咱们要挺直脊梁做人。”李秋生一眼看着小叮噹的举动,冲口而出的吼道。心中升起的十二分愤怒,好像全在这一瞬之间瀑发。他一把拽过小叮噹往身后一推,猛冲上去,狠狠飞起一脚直踹上那富家公子的跨下。
只听得那富家公子一声大叫,“哎哟,痛死我了。臭小子,你敢当街打我磊天异?我和你拼了。”说罢又连连跺起了脚跟,像一只单腿独跳的袋鼠,在原地上叫喊着直打转。但是面对眼前这个怒红了眼睛的李秋生,他又显得一时无措,手脚无力。只得发挥他那像泼妇一样凶恶狠毒的臭嘴,唠唠嗑嗑一通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