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小蕊没有跟二孩一起喊炕,他就觉得俩人没有真的和好,仍旧不吃。
麦花嫂急眼了,上去捏了他的脖子,这边端起碗,一股脑将米粥倒进了男人的嘴巴里。
大孩不吃也不行,要不然喘不过气来,只好嘴巴张开,吧嗒吧嗒喝粥,弄腮帮子上都湿漉漉的,净是米粒子。
一碗粥喝完,女人才松开他的鼻子,大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麦花一边用手巾帮他擦脸,一边说:“这才对嘛,你是自找苦吃!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哥呀,还不幸福死?”
大孩不知道麦花跟老金散伙了,觉得一个女人家在自己屋里不合适,于是赶她走。
“你……走……你……走!”
麦花说:“我才不走嘞,我走了,你再喝农药咋办?那俺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还说不清道不明了。”
男人很想问:你在这儿干啥?孤男寡女的,外人会说闲话的。
可他说不出来,今天已经说了不少话,没力气了。
女人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回家没意思。
家里冷啊,寂寞,没有男人的屋子是冷冰的,心里也空落落,还不如串门子实在。
可别人的家不让她多呆,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你坐断板凳熬干灯油,难道对我男人有啥想法?
所以,别的女人一瞅天晚了,也轰她走。麦花嫂根本没地方去。
她的娃已经留宿幼儿园了,哪儿有老师照顾,自己孑然一身,还不如帮二孩照顾他哥呢。
发现女人不走,大孩还急眼了,一个劲地瞪她,也不断瞅着屋门。
麦花说:“你别翻白眼了,眼珠子怒出来我也不走,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陪你说说话吧……。”
于是,女人一屁股坐下,滔滔不绝冲大孩唠叨起来。
这一晚,她跟他说了不少的话,从大孩当初被哑炮炸伤开始,说到洪亮钻进了她的被窝,说到他跟洪亮生了一个娃,说到她跟那个死男人一起私奔。
她还告诉他,当初她离开,老金是多么的伤心,同样千里寻妻。
最后,她还是背叛了他,干下了后悔终生的一件事。
现在后悔也晚了,老金已经跟黄珊珊结婚了,姓黄的小妮子长得好,年轻,天真,活泼,有活力,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现在老金比她幸福,比她过得好,她恨得牙根痒痒,真想跑县城,把黄珊珊掐死,然后自己在扎金哥的被窝里去。
娘隔壁的,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我咋不知道珍惜嘞?
人这辈子啊,应该知足,知足常乐,平安就是福气。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
麦花嫂完全把大孩当做了倾诉的对象,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劝告诉了他,不知道男人乐意听不乐意听。
大孩睁着眼,眼珠子来回转,这才知道女人已经跟老金分开,目前成了寡妇。
他不听也由不得他啊,女人就是不走,他又不能堵上她的嘴。
就这样,麦花跟大孩足足唠叨一夜,一直到后半夜男人睡着为止。
麦花也累了,打起了哈欠,这才想起来回家睡觉。
走出大孩北屋的门,她冲西屋的二孩跟小蕊呼喊一声:“二孩,小蕊,我走了,你哥睡了,暂时不会死了……。”
“知道了,谢谢嫂子,我就不送你了……。”二孩在里面答应道。
麦花嫂走出他家院门的时候,还帮他们在外面上了锁。
这一晚,二孩跟小蕊同样没睡,俩人大眼瞪小眼。
二孩虽然来到了这边,可根本没有脱衣服,进去屋子的时候,小蕊早就躺下了,女人也没脱衣服。
他跟她和衣而卧,两层衣服再次隔断了他俩的距离。
一直等到麦花嫂离开,二孩才问:“不如咱俩明天……复婚吧?”
小蕊说:“你这是折腾啥?吃饱了撑得?”
二孩说:“咱俩不复婚,瞧不见结婚证,我哥还会自杀,我离婚是为了他,再次结婚,也是为了他。”
小蕊竟然生气了,怒道:“坚决不复婚,你把我当成啥?爱咋着耍,就咋着耍?”
“那你爱不爱我?”二孩又问。
“从前爱,从夜儿个开始,不爱了……。”女人完全是赌气,对于二孩的摇摆不定,十分恼火。
“可我却一直爱着你……从来没有变过,既然离不成,那就接着过。”
“你说过就过,你说离就离?凭啥你说了算?”小蕊竟然哭了。
“好,以后都听你的,我哥就是你哥,他以后就是你大伯子,我才是你男人,行了吧?”
二孩说着,慢慢伸出手,抱上了小蕊,摸她鼓胀胀的肚子,摸她的……乃。
小蕊忽然也把二孩抱紧了,说:“冤家,你到底是折腾啥?折腾啥啊?呜呜呜……。”
短短三四天的时间,他俩就经历了分手跟复合,都不是真心的,都是依依不舍的。
既然不舍,那就接着好呗……。
为了赎罪,二孩跟小蕊抱在一块,又鼓捣一次。
起初,他俩是哼哼唧唧,悉悉索索,再后来,动静越来越大。
北屋的大孩终于听到了弟弟跟小蕊的鼓捣声,他满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