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娇娘听后却是微微一笑,用细细的银签子扎起一小块切的四四方方的蜜瓜果子送入口中,后才淡淡的说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那婆子当年是母亲陪嫁的丫鬟,她的胆子自是母亲给的,说到底,嫁妆的事情父亲也不会插手,只要面上瞧着过的去就行,若是姨娘们手头宽裕些,自是心疼咱们多陪些东西,可六姨娘素来不太得父亲的宠,哪里有那些闲钱,只可怜十娘子是个命苦的。”
“可奴婢瞧着送来咱们这过眼的料子头面都是时新的花样,那婆子这般做,指不定让十娘子如何想您呢!”银宝嘴角一撇。
娇娘听后却一笑,眼角轻轻一挑,很有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睨着银宝,戏谑的开口道:“呦!我还不知道我家银宝是个心善的呢!”
银宝脸一红,见主子识破了自己的意图,这才好不意思的喏喏解释道:“主子,是十娘子身边的秋荷刚来找过奴婢,让您帮帮十娘子,奴婢也是瞧着十娘子有几分可怜,好好的主子偏生被奴才们打着脸,之前就听府里的下人们嘴碎的说起过,给十娘子预备的嫁妆虽有三十二抬,可算上田地庄子,满打满算也不到三千两银子……”
银宝话没说完就住了嘴,只因娇娘随着她的话音儿沉下了面容,她本就是机灵的,当即就明白了自己是多了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也不敢多言,只道了一句自己的错处就等着娇娘发落。
“起来吧!”娇娘沉吟了片刻,微抬了下手,颇为带着几许冷意的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记住了,主子的处境不是你可以多嘴的,某些话,我可以说,你若是说了,便是失了分寸,对主子不敬。”
“是,主子。”银宝轻声应道,乖觉的接过金宝递到她手里的盖碗恭敬的呈给了娇娘。
娇娘眼皮微微一撩,缓缓伸手接过了描着青花瓷的盖碗,轻呷一口,方道:“我原打算过几日在与你们说这件事,如今就借了银宝这茬子把话先说了出来,你们伺候我也不是一日二日了,素来也是极有规矩的,只是免不得被我宠出了几分小性,不过打今儿起,这性子都得给我改改,王府不比侯府,这水只能比侯府的水更深,你们到时候得打起精神来应付,别让人挑了你们的不是来打我的脸。”话音一顿,娇娘眼眸轻挑,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倒是忘记问你们了,你们可愿意随我去豫王府?”
“奴婢自是愿意的,主子到哪奴婢就跟到哪。”同喜毫不犹豫的说道。
银宝、金宝、同贵自也是点着头,表着忠心。
娇娘弯唇一笑,明澈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状,梨涡轻陷,含笑道:“同喜和同贵我自是要带你们,倒是银宝和金宝你们可舍得你们老子娘去。”
“既跟了主子就是主子的人,奴婢一家子只盼着奴婢能好生伺候主子。”金宝脆声说道,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跟着主子,便是将来配人,也得留在主子身边伺候着。
“嘴倒是甜,跟抹了蜜似的。”娇娘笑嗔一句,转眼声音却是淡了下来:“既打定主意跟我去豫王府,就得把脸给我做起来,还是那句老话,只要忠心我总不会亏待了你们,但凡谁日后被富贵迷了眼,就别怪我丑话说在了前面,翻脸无情了。”
同喜素来知晓娇娘的性子,知道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莫说她们不会猪油膏滋迷了心生出那糊涂的心思,便是借她们几个胆子,她们也万万不会作出叛主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