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霜凤明眸如水,紧盯着李慕禅,待茶盏离开他嘴唇,她便问:“师叔,公孙青云呢?”
“死了。”李慕禅放下茶盏。
王霜凤一下瞪圆眸子:“死了?!……师叔,你杀了公孙青云?”
李慕禅点头:“不死不休,只能杀了他!……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杀他实在不得已!”
“你竟杀了公孙青云,你竟杀了公孙青云!”王霜凤喃喃自语,玉脸神情古怪,似是难以置信:“师叔,你真的杀了公孙青云?!”
李慕禅笑了笑:“是,我杀了他。”
“师叔,你……你……”王霜凤欣喜如狂,忽然一下凑过来,便要亲李慕禅的脸颊。
李慕禅忙一闪,笑骂道:“别胡闹!”
王霜凤腾地一下红了脸,神色愕然,好像自己被自己惊呆了,随即一扭⺌腰跑了出去,翩然而去,转瞬不见了影子。
李慕禅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头,看来,公孙青云的死,对她刺⺌激极大,以致如此失态。
他明白,这无关男女之情,而是感激所致。
公孙青云是压在王家头顶上的一颗巨石,杀了王元心,亏得自己临走时将王元心救回,但救则救了,他想杀⺌人,王家无人可挡。
如今,他死在自己手上,王霜凤自然感激之极,刚才之举无关男女之情,仅是兴⺌奋无以宣⺌泄罢了。
有没有男女之情,李慕禅有他心通,自然一清二楚,王霜凤对自己很敬⺌重,却无男女之爱慕。
李慕禅坐了一小会,喝完了茶,返回屋里,打坐调息,醒来时候,已经是半上午,推开门时,王霜凤正在门前站着。
她一袭翠绿罗衫,脸颊酡⺌红,娇⺌艳如花。
李慕禅招招手,两人进了小亭,对面坐下了,李慕禅打量她一眼,把她看得低下头,不敢对视。
李慕禅微微一笑,温声道:“凤儿,咱们要分头上路,你先走,直接去圣雪峰等我,我随后来。”
王霜凤不解的问:“师叔,为何要分头走?”
李慕禅道:“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我杀了公孙青云,虽在山野,难保不被公孙家知道。”
王霜凤道:“师叔是怕公孙家的人报仇?”
李慕禅点点头:“咱们分开上路,再化一下妆,不容易认出来。”
王霜凤不以为然地道:“师叔,公孙家除了公孙青云,其余人不足为虑,师叔不必这么担心。”
李慕禅摇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况且,我也不想多造杀孽。”
“……好吧。”王霜凤不情愿的点头。
王霜凤先离开了小院,她扮成一个村姑,黧黑中透着几分俊俏,虽然远不如原本的美貌,却也不算差。
李慕禅修了下眉毛,加之唇上的小⺌胡子,一下子陡增了二十几岁,看上去如四十许,气度潇洒,反而比先前更吸引人。
王霜凤走后,他又呆了一天才出发,前往圣雪峰。
一路上,他施展轻功疾行,奇快无伦,沿着官道走,人们见到,也多会以为自己眼花。
一直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从埋了公孙青云,就生出这种直觉,所以才让王霜凤先走。
他这一路疾驰,轻功奇快,但仍未能摆脱跟⺌踪,索性不理会,该走则走,该停则停,到想看看到底何方神圣,能一直跟住自己。
傍晚时分,暮色霭霭,他停下步子,找了一座荒庙歇息,拾一堆树枝,生起一团火,驱除料峭的秋寒。
火光映亮了破庙,蛛网处处,佛像残缺,李慕禅懒洋洋的坐在火堆旁,心里格外的宁⺌静。
这五天来,自己拼命赶路,不信邪,非要甩开身后之人,偏偏没能甩开,反而越来越近。
他能感觉得到,杀意越来越近,随着观天人神照经的精⺌进,他心通的精⺌进,他对危⺌险更加敏⺌感。
“噼啪”声中,火光跳跃,照⺌亮了他的脸,他一边添柴,一边思忖着公孙青云所施展的武功,印证自己的沧海九剑。
他以沧海九剑杀了公孙青云,对它越发迷醉,一有时候就沉浸其中,领⺌悟其妙,滋味美妙。
他忽然抬头,扬声道:“公孙家的,出来吧!”
一阵脚步声响起,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悄然钻进庙内,堵住门口,隔着火把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