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罗!邵玉在心里暗自得意,这些情报都是大哥邵忠信里面告知的,还有国公爷父亲的指点,当然不会比陈青鸢的情报有差,甚至更胜一筹也说不定。
陈青鸢突然有些慌乱,依仗的靠山,一是柳飞絮,二是情报眼线。此刻看来,这优势竟然已经飞灰湮灭,在这二人面前毫无价值。
她的视线在楚伯阳和邵玉脸上来回逡巡,偶尔瞟一眼已然吓得面色如土的花德芳,几乎怀疑是不是有内奸,出卖了她付出巨大代价才维持的情报网络。
邵玉越发镇静自若,继续说道。“你铺的摊子比较大,在各国的眼线和邢都的弟弟,自然只需银钱便可奉养。但是,刚刚过去的春夏之交青黄不接之际,你应该已经发现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了。”
说到这里,邵玉正眼注视陈青鸢,眸若秋水,明察秋毫。
“所以,你才会出此毒计,利用田家兄妹,将清水庄描述成一块大肥肉,引诱周甫北前去攻打。然后乘着两败俱伤之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清水庄收归己有。”
陈青鸢嘴角僵硬一撇,更像是轻轻抽搐了一下。反正早就说开的事情,她横下心来听邵玉说道。只是不免越听越惊心,也越来越好奇。不知这两人今日打上门来,却又耐心说话,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邵玉又饮了一口茶,第一次在陈青鸢面前感觉到从容自若。之前,陈青鸢前朝公主的位份,还有暗地里梁国密探头子的职务,真的对她很有些压力。
她瞄了楚伯阳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四目相视,登时耳根有些发热,不由羞涩挪开视线,心里却在暗暗奇怪,怎么楚伯阳就能视王侯如粪土?
“本来呢,这次来三不管镇,夫君的意思,是要把你们一举消灭,永绝后患!”
邵玉悠悠道来,陈青鸢与花德芳却听得冷汗涟涟,看楚伯阳怡然自得的模样,便信了,竟然觉得有双股战战的恐惧感。
“不过呢,夫人劝我,”楚伯阳开口了,“一来,三不管镇人丁受迫害之事不应算在你们头上!二来,你和你手下的一班前朝公子,确实还有可用之处。”
尽管明白面前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在唱一出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好戏。
陈青鸢却明白大势已去。那帮护院都是临时招募的,根本不能指望用来保命。而其他所谓侍卫,便如楚伯阳所说的“前朝公子”,就凭楚伯阳一个人就能杀得片甲不留。
“噗通!”陈青鸢跪在地上,脸色铁青。花德芳也紧跟着双膝一软,匍匐在地。
“公子,夫人!青鸢甘拜下风,自此以后,愿侍奉公子与夫人左右,甘效犬马之劳!”
她这等能屈能伸的功夫,方才楚伯阳和邵玉已经见识过了,不再吃惊。况且已然明了于胸,她的退让隐忍都是为了邢都为质的弟弟陈梓牙。
邵玉抿了抿嘴角,还是坦白说道,“公主不必如此!我们在商言商,也免得你日后反悔,白白做了一回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且起来坐下,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