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得分些口粮给我们吧?”秦胖子眼巴巴地盯着花德芳,如果听到一个“不”字,就打算亲自找刘富贵索要。
“行!这个没问题,我去帮你们讨要!如若不行,咱们围住那姓刘的,不放他走!”花德芳爽快地应承下来,引来一片叫好声。
花德芳便去找刘富贵,一转身嘴角撇的长长的,充满鄙视与讥笑。
刘富贵什么也不问,悄悄回禀楚伯阳,得了指令,便吩咐手下,按人头准备三天口粮和马料交给秦胖子。
“你们骑马走得快,一路别耽搁,尽够了。再说了,这鬼天气,你耽搁不是找死吗?”
面对秦胖子的质疑,刘富贵摆出爱要不要的架势,秦胖子也没辙。再说,如果不耽搁的话,确实也够了。
“艹,等老子回到凤仪楼,一定要把那帮姑娘们折腾够,找回本儿来!”秦胖子在心中暗暗发誓,领着众侍卫一溜烟消失在弥漫的风雪中。
“吁……”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花德芳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真真好似甩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心里只希望,那两对尾随了几天的匪徒,下手的时候能够给劲儿一点,也不枉费耗了这么些功夫!
队伍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二,清减许多。几十个清水庄乡丁护着载重减轻的马车,朝着莒县连夜赶路。
刘富贵和申麦臣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在前面领路。幸亏入夜后,雪停了。所有骑者和马车上,都点燃了松脂火把,车队就这样亮明底细,在深冬的夜里一路狂奔,终于在天亮时分抵达距离莒县五里的同福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是个挺大的车马店。但是,大概听说流民裹挟之势浩浩荡荡,势不可挡,掌柜一家早跑了。
雪花又开始铺天盖地的飞舞,渐渐扑簌密集得让人睁不开眼。
哨探报说,大股流民昨夜未动,天亮才重新上路,走到莒县怎么也要至少两天。附近有不少零散的流民,尚未结成势力,不足为惧。
楚伯阳便下令,在此休整。
马厩里还有些干草,客房里桌床俱在,厨下锅灶柴火俱在。
他们自己本就东西齐备,借了这个地方抵挡风雪好好休息,十分便利。
吃罢热气腾腾的早饭,安排好轮班值守,所有人进客房睡觉。
中午时分,雪方停了,碧空如洗,阳光普照,若不是刮骨如刀的朔风,几乎以为是夏日的天空。
邵玉穿了裘皮斗篷,浑身捂得严严实实站在院门口,看外面的雪情。地上积了厚厚的雪,深达小腿,即使穿着麂皮长靴也难保靴筒里不混进雪水,走一步都很费力。
“这样的天气,只怕流民还没走到莒县就冻死不少了吧?”邵玉忧心忡忡。
“天时严峻,我们只能尽力而为。”楚伯阳知她真心担忧,也只能拿话安抚。
楚伯阳立在她身旁,没有戴狐狸毛帽子,仰着脸晒太阳。阳光照在他俊秀如玉的脸上,黑发如墨,鼻梁挺直如山,美得令人呼吸都漏掉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