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不去?”陈青鸢发怒了!近来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辄发作。其余侍从都被花德芳骗走了,现在,他必须一个人承受所有的怒火。
“啪!”陈青鸢的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陈青鸢捂着脸,极度震惊,猛地抡起胳膊,反掌挥过去。
“啪!”花德芳没有躲避,连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只是铁青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她。
“花德芳,你……你放肆!”陈青鸢打耳光的手背使劲在身侧搓了两下,震怒过后,她迅速反应过来,虽然还是在怒骂,语气却缓和了。
花德芳冷着脸不理她,转身朝小申府里走去。
陈青鸢有心赌气,自己回同福客栈,却发现不会赶车。她想开口请清水庄的乡丁送送她,一转头却发现,人都跑掉了。
她气馁无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冷又累,磨蹭半天,也只得进去。
突然身后有个壮汉经过,撞了她一下,还回头瞪了他一眼。陈青鸢大怒,正要呵斥,却被那人眼里的阴狠吓得往后缩了一下,那人便快步进去了。
那人的棉袄的腰带上系着一把朴刀,明晃晃地反射着雪光,刺得陈青鸢眯缝起眼睛。那人一转身,又一点刺眼的白光一晃而过。
陈青鸢看得很清楚,那人手里倒提着一把匕首。
眼看着那人蹬蹬蹬就冲进去了,背影在仪门处一闪已经不见,陈青鸢想起来他是谁了,一直跟在申府的护院张头身后的一个小头目。
“不好!”陈青鸢暗道不妙,顾不得仪态,提起裙踞就往里面奔去,一边大声喊道,“他是护院张头顶的人!提防他!”
她喊声刚落,便听见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那壮汉直奔申麦臣而去,对着灵堂前跪在地上烧纸的申麦臣的后脖颈挥手就刺。
花德芳已经注意到他神色不善,警觉地抽出腰中佩剑迎上前去。待到陈青鸢叫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伸出长剑冲上去格挡,而申麦臣倏地扭过头来。
千钧一发之极,申麦臣灵敏地侧身翻滚,那壮汉想要跟上去,却被花德芳的长剑一刺,不得不避让。
等到他再想追上去行刺申麦臣,另一柄长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我?”申麦臣认得此人,跟张头都是申老太爷的死忠,质问道,“怎么?申老太爷坐不住了?这么急这要取我性命?”
那人方才那般阴狠嚣张,没想到一招就被制住,顷刻间就换了副嘴脸,两条腿簌簌发抖,求饶道,“公子饶命,是申老太爷逼我的……”
“嗤!”一声摩擦轻响,那人的喉结上方出现一道血线,瞬间飙射出一排鲜血。
申麦臣将长剑在那人身上一抹,将血渍擦干,顺手轻推,尸身倒地。
花德芳惊恐地看着他,一时露出慌乱模样,“我……我们还是马上离开莒县吧?万一申老太爷派护院围住我们,我们可不是楚伯阳,逃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