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观察了一圈,一边笑呵呵地大声喊话,“刚才你们途经之地有施粥点,粮食足够你们每个人都能填饱肚子。都快过去吧!施粥点还会有的,继续往北走就能活命!”
“恩人哪!菩萨呀!”流民纷纷跪地叩谢。
运粮的骡车早已走远了,楚伯阳他们静悄悄地离开了。
申麦臣策马来到楚伯阳的马车边,在马上行了个礼,并排走了一会儿。邵玉见他来,先一步就躲进了马车厢里,隔着车帘听他说道,“主公,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原来是为了方才阻挡王金泉未果的事情,邵玉嘴角微翘,心中登时有了比较。果然不是每个高手都能成为楚伯阳的!无论反应速度、应对技巧,楚伯阳都是顶尖的!
申麦臣的马鞍上就挂着弓箭,可是他就没有想到出其不意拿下枭首,那些乌合之众自然便会乱作一团,也不会有后面的踩踏事件了。
只听楚伯阳沉声说道,“这次的事情确实可以作为一个教训,以少对多的局面很容易削弱判断力,动摇击杀的决心。你武艺出众,但是到底欠缺一些历练,以后遇到的多了,自然会有所精进的,无须挂怀!”
“属下惭愧!”申麦臣郁郁的声音说明他真的很在意。
听见他走远了,邵玉才重新露出嫩白的小脸,坐到楚伯阳身边。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爹爹在你十岁的时候,便每日带你去军营习武,你与那些出生入死的亲卫在一起,受他们指点训练……说起来,我爹爹真的很有眼光哦!?”
她想夸赞定国公爷来着,谁知末尾的语气却成了升调,掩饰不住的困惑。
其实,这几年,她在脑子里对整件事请的来龙去脉翻来覆去地推想,越来越觉得真相扑朔迷离,渐渐便很少提起国公爷了。
楚伯阳敏感地看她一眼,安抚道,“那时我们已经定亲,国公爷是看着我被后娘虐待,担心我长歪了,所以才会不辞辛劳每日里将我带去军营。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吗?”
邵玉的脑海里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听闻国公爷病重之后想要看上最后一眼,却被府里的大管事带着人死死拦住的情景。定国公府被查抄当日,所有女眷即将被押往教坊司时,原主的绝望……
本来只是原主的痛苦,只是在得知定国公还好好活着之后,便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她下意识地摇摇头,疑惑更深。她甚至能够察觉出自己的庆幸,幸好不是那个深爱父亲的原主。
“夫君,定国公府被查抄那天,你怎么会正好遇见我被骡车运送出府?”
这个问题盘旋许久,她深信楚伯阳对自己的眷顾,越来越不能相信的,是原主的父亲。
楚伯阳与她朝夕相处,对她的一念一想早已熟稔,听见此问,不由得叹息。
“玉儿,国公爷传出病重消息之后,我就每天都在国公府外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