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正好,刘富贵浑不在意。因着楚伯阳吩咐了,一会儿吃好了还有一处地方要去,便没有叫酒水,大肉好菜只管流水价上。。
吃得正酣畅淋漓,忽然门外值守的人跑上二楼禀报,“外面来了一队望县的衙役,要跟主公说话。”
“多少人?”刘富贵撕扯着手上的一条鸡腿,并不当回事。
“也就五六个衙役!”
“叫他们领头的来跟我说话,主公岂是他们相见就见的?”刘富贵正好啃完鸡腿,想了想,叫住回禀的人,“等会儿,还是我去会会他吧!”
来到楼下,就看见那几个衙役站在大堂中间,个个身上挎着朴刀,面色不善地看着几桌大吃大嚼的清水庄的乡丁。
“来者何人?”刘富贵大大咧咧地背着手朝他们走去。
当先那个看着像个头目的衙役登时黑脸,“这话该我问你?你们是何人?为什么带着武器战马出行?何时来到望县?暂居地是何处?所为何来?”
刘富贵见他气势汹汹的,底气还挺足的。想着一会儿楚伯阳还有大事,便不想再横生事端。他灵机一动,报出城西暂住的大宅子的地址,这里是陈青鸢的地盘,不知道能不能吓住他。
果然,这个衙役头目脸色登时变了,与身后的几个衙役交换了一下眼色。
“既是崔府的客人,想必你们是南来北往的行商,带着兵器战马出行倒也正常。”
这个衙役头目竟然马上便改了口风,不仅和颜悦色,而且主动给他们找了理由。刘富贵暗暗捂着肚子,笑得春风满面的,“那就请几位衙役大哥关照些则个!”
他上前几步,翻手便多了一只银锭,捂在掌心里塞进了这衙役头目的手里。
那衙役脸色微怔,登时笑容可掬,拱着手笑道,“好说好说!”
“正好饭点儿!我重新叫一桌席面,要不几位大哥一块儿喝一个!”刘富贵试探地看着这个头目。
那衙役又是一愣,仔细盯了一眼刘富贵,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伙,那些衙役眼巴巴地看着他,目光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那头目转身看着刘富贵,越发客气起来。
刘富贵立即邀请他们在旁边空桌上坐下,大声招呼店小二重新上一桌好菜。
不多时,四冷盘四热炒四点心摆的满满一桌,又添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刘富贵一人一碗斟满,陪着五个差大哥连干三碗,登时气氛就热烈起来。
“差大哥如何称呼?”刘富贵这才笑嘻嘻地开始跟他闲扯。
“鄙人姓刘,单名一个兴字,在望县衙门里做个捕快!”那刘兴酒量似乎一般,三碗女儿红下肚,脸上燥热不堪,像块大红布。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说话慢条斯理,像个话多的。
“敢问兄台又怎么称呼啊?”刘兴满脸堆笑,夹了一筷子炒肚尖儿。而其他的几个衙役根本就顾不上说话,只管埋头吃菜,间或仰脖子喝上一气。吃相是真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