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和曹赶山都是一愣,虽然不知道楚伯阳要做什么,但是他们毫不犹豫地立即跟着大喊,“所有人全部进正屋!”
院子外面的火箭还在继续往里面射,到处都是浓烟,呛得大伙儿眼泪横流,咳嗽不止,不少人解下棉袄外面的束腰带在水缸里面打湿了掩住口鼻。
几十个乡丁迅速绕过障碍物奔进正屋。楚伯阳打开地室机关,大叫,“快点躲进去!”
楚伯阳找了个着火的小茶几扣在开关上,这里全是易燃物,马上就是一片火海,尽量让进来的人找不着机关所在。
所有人鱼贯而入,楚伯阳最后一个走进地道,从里面将入口关上。
楚伯阳大步走到最前面,便看见邵玉带着两个麽麽在等他,一人手里还提了一盏灯笼。
“玉儿,我们走!”他握住邵玉的手,两人在前面带路,带领六十多号人沉默地来到地道出口。
“嘘……”楚伯阳朝着身后示意噤声,在出口的地方悄悄地伸出脑袋探视。
只见车马棚的院子里挤满了崔家的家丁,朴刀明晃晃如小树林似的拔出来,正在等着来取车马的清水庄的人。
见他马上就把脑袋收回来了,邵玉的心登时提起来了。
楚伯阳再次示意噤声,朝后挥手,比划着命令大家朝后退。所有人原地转身,静悄悄地后退到正屋下面的地室,那里空间开阔一点,可以集中在一起说话。
田峰跑到地室入口那里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跑到楚伯阳跟前轻声说道,“上面估计正烧得厉害,入口那里能感觉到热气,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下来。”
楚伯阳点点头,这才说道,“那边出口外面全都是人,估计有好几百。咱们的车马都在那边,他们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啊哦哟,这可怎么办?”刘嬷嬷急得想哭。
邵玉连忙安慰她,“不妨事的,我们派人出去找救兵去了,很快就会来的。”
楚伯阳欣慰地看着她,赞许道,“夫人说得对,刘富贵很快会将流民引进城。上面一时半会儿烧不完,他们要找到我们没这么容易。我们就在这里等候援兵。”
他这样一说,乡丁门忐忑的心情得到了安抚,大家都明显松了一口气,便干脆就地坐下,紧紧等候。
楚伯阳牵着邵玉的手又朝着车马棚那边走去,口里说道,“走,我们再到那边去看看。”
邵玉跟着他,在地道中约莫走了一半的样子,突然撞在楚伯阳的背上,他停下来了。
“怎么了?”
楚伯阳突然在地道的墙壁上摸索起来,邵玉连忙将手里的灯笼举高,帮他照亮。
邵玉也在仔细打量那块墙壁,发现这一小块墙壁凹进去浅浅一寸。其实地道的墙壁比较粗糙,光线又昏暗,如果不是留意观察,很难发现。
楚伯阳的双手在那块凹壁上一寸一寸地摸索,十分的仔细,轻声说道,“刚才我就留意了,整个地室和通道只有这一块凹陷得比较齐整,说不定有什么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