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军士则有曹赶山带着赶回监狱,给老拐帮忙。
因着城外修建新城的工程任务繁重,临时监狱就设在了军营边上,方便每日卯时出工,酉时收工。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大胆,敢在军营旁边劫狱!这该是有多迫不及待,否则只能用愚蠢来形容。
楚伯阳立即亲自架着马车,接了邵玉、梅娘和张嬷嬷,由二百军士护送,浩浩荡荡地先回城东府里。
上马车时,楚伯阳搀扶邵玉;张嬷嬷搀扶梅娘。楚伯阳高大的身体在灯笼昏黄的光照下投出一大片阴影,梅娘在脚踏进那片阴影,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一路上,马车里静寂无声。梅娘一直盯着邵玉看,眼睛里全是惶惑。
邵玉知道她害怕,也犯愁该怎么解释给她听,只好看着她苦笑。谁知梅娘是真的怕了她,眼神闪躲,不敢对视。
回到城东的宅子,楚伯阳布置好防卫,也不敢离开,便到外书房去坐等消息。
邵玉便留下梅娘到西次间说话,梅娘竟然拽着张嬷嬷的衣角儿,不肯放她走。
张嬷嬷噗嗤一笑,“梅娘,没事的,你就好好跟夫人说说你第心思。这几身衣裳昨儿就是夫人同意,我才敢帮你转过来的。”
邵玉一愣,这才发现,梅娘一直裹着的天青色薄绸披风下面露出一角粉白菱角纹样的裙踞,正是昨天老拐买下的四件新款成衣中的一件。
原来张嬷嬷以为梅娘是因为这个才不好意思的。
梅娘脸色一白,便松了手。
小丫鬟上好茶便退了出去,邵玉的内宅依然是清水庄大宅的老规矩,不留人当值伺候。只不过这边使唤的人多,宅子开阔,为了方便召唤,她用起了铃铛。
邵玉见她害怕得厉害,只抿嘴笑笑,先端起茶盏来啜饮两口,还在想着如何跟她解释。
梅娘都不敢像以往一样紧挨着坐在下首,而是远远地坐在西次间雕花木搁栅的门口,似乎只要有可能,就会拔腿而逃。
“噗嗤!”邵玉忍俊不禁,放下茶盏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妖怪呀?若我是妖怪,你觉得你跑得掉吗?若我是妖怪,是不是在清水庄的时候就该把田维科兄妹之流统统吃掉了呀?”
“啊?”梅娘吓得浑身一抖,竟然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上。
邵玉见她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这才真急了,赶紧过去要扶她起来。
“你……你你你别过来!”梅娘的脸吓的煞白,想往后缩,背脊死死抵着太师椅,无处可去。
“哎哟我的梅娘,”邵玉哭笑不得,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肃然说道,“难道你以前对我的忠心都是假的?都不愿意听我一句解释,就把我看成了异类。”
梅娘一愣,煞白的脸登时泛起一点愧色,羞赧地问道,“对不起,夫人,梅娘没见过世面。方才实在是吓蒙掉了,”说着,她双膝跪下,给邵玉磕头,“请夫人恕罪!”
“唉,几年没磕头了,怎么又活回去了?”邵玉嗔怪着,连忙把她拉起来。